呂少卿緊閉雙目,身上大大小小,無數隻紅色小鳥,有的飛翔在房間裏,繞着呂少卿盤旋。
有的則站在呂少卿身上,頭上,肩膀
乍一看,還以爲這裏是小鳥天堂,
小鳥栩栩如生,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看得出這并非是真正的小鳥。
它們不過是呂少卿的劍意所化,盤旋在這裏。
呂少卿在領悟劍意第三重境界。
然而,這并非那麽容易領悟,呂少卿的劍道天賦和計言有着差距。
而且劍意第三重境界已經涉及到道的方面,即便是化神也不一定能夠觸碰的境界。
如果不是問過死鬼小弟,呂少卿肯定不會用一百萬枚靈石來領悟。
不過死鬼小弟來頭很大,它說可以,呂少卿就選擇相信它一次。
當然了,要是不行,得退靈石,不退,靈位都給它砸了。
這裏的時間過得很快,已經過去了數年,呂少卿卻觸摸不到那個境界。
太難了。
他的劍道天賦不如計言,但也不弱。
然而他也難以觸碰到那個境界,由此可見計言的劍道天賦的可怕。
随着時間的過去,呂少卿臉上越發蒼白,他像瞎子一樣,在苦苦追尋着光芒。
但是他墜入一片黑暗之中,沒有半點光芒,他漫無頭緒,如同無頭蒼蠅,找不到對的方向,在黑暗之中苦苦摸索。
孤獨,沉寂,黑暗等等,讓他變得疲憊起來。
時間如同過去千百萬年,呂少卿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
他的呼吸變得沉重,承受着極大的壓力。
呂少卿如同行屍走肉般,在黑暗之中往前走。哪怕他的眼睛睜得老大,他也看不到除了黑暗之外的任何顔色。
他記不起自己到底在黑暗之中走了多久,也記不起他在幹什麽了,隻知道自己要往前走,不斷往前走。
不往前走,後面的黑暗便會将他吞噬。
“呼呼”
呼吸聲,在黑暗之中回蕩,給死寂的黑暗帶來了一絲聲音,但這樣的聲音卻讓人更想發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走着走着的呂少卿忽然猛的驚醒了過來。
他的目光在黑暗之中灼灼發光,帶來了不一樣顔色。
“我在這裏要幹什麽?”
呂少卿語氣帶着迷茫,在想着自己爲什麽會在這裏,要幹什麽?
“黑麻麻的,吓死人了,有人嗎?”
“有人就吱一聲啊,我怕黑”
黑暗之中呂少卿在大聲的嚷着,聲音在黑暗中回蕩着,逐漸傳遠,令人莫名恐懼。
喊了幾聲之後,呂少卿總算想起來了,“我之前是在領悟劍意第三重,怎麽來到了這裏?我怎麽與黑色這麽有緣?”
“一點光都沒有,這裏是什麽地方?不會被死鬼小弟給坑了吧?”
呂少卿罵罵咧咧,從最壞的角度去揣測死鬼小弟,“它該不會讓我無法領悟劍意第三重境界,不打算退靈石,要坑死我?”
罵罵咧咧,呂少卿同時試着召喚自己的劍意。
突然!
天上像出現了太陽,熊熊燃燒的光芒瞬間刺穿了黑暗。
一隻巨大的神鳥劃過天際,如同太陽,也像金烏,把光芒灑在人間。
呂少卿看着神鳥翺翔于天際,它所到之處,黑暗退散,黑暗中的一切無所遁形。
但是在更遠的地方,還有無數的黑暗,當神鳥過後,黑暗再度湧來,吞噬黑暗。
呂少卿看着神鳥出神,良久之後,目光變得迷離起來,喃喃自語,“光與暗,光克暗,暗克光。”
“強大的光明可消滅黑暗,同樣,強大的黑暗也可以吞噬光明”
一股玄妙的感覺浮上心頭,呂少卿的兩隻眼睛變了。
左眼變成了白色,右眼變成了黑色。
純粹的白色與黑色,沒有任何的雜質。
接着左眼變成了黑色,右眼變成了白色。
兩種顔色來回變換,如同光芒與黑暗在交替出現,相映相成
在時光屋裏面,呂少卿沉重的呼吸聲回蕩在這裏,靈牌上的人影再度出現,而今次,人影變得更加真實起來。
依稀能夠看得出是女人的輪廓,身材曼妙,黑發飄飄,帶着雍華與高貴。
面目籠罩在迷霧之中,無人能看得清楚其樣子。
她懸立在靈牌前面,沒有任何的動作,靜靜的看着呂少卿。
時間轉眼間又過去數年,呂少卿在這裏已經入定十年。
十年以來,呂少卿臉色蒼白,呼吸沉重,氣息紊亂,一副随時會走火入魔的樣子。
然而,呂少卿這幅模樣從第一年就已經是這樣了,一直堅持到現在都是這樣。
除了呼吸越來越沉重,體内的靈力越來越紊亂之外,沒有其它的意外發生,更别提走火入魔。
堅持了十年而沒有崩潰,足以看得出其過人之處。
不過似乎也到達了極限,呂少卿的氣息已經變得極其不穩,時高時低,臉色時而蒼白時而紅潤。
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如果不及時退出來或者突破,一旦走火入魔,心魔的反噬會讓呂少卿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她輕歎一聲,正準備出手相助的時候,呂少卿的氣息忽然一變。
她猛然一驚,停下手來。
在呂少卿周圍的紅色小鳥盡數消失,它們沒入呂少卿的身體之内,接着,呂少卿跟前浮現一把長劍,正是墨君劍。
墨君劍的散發着兩種光芒,白色與黑色相互糾纏,相互吞噬又相輔相生。
她目光露出震驚,身影甚至晃動了幾下,連帶着令牌也跟着晃動,發出踏踏響聲。
響聲似乎驚擾了呂少卿,呂少卿睜開眼睛,雙目光芒四射,眸子中的眼珠赫然是兩個太極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