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舜感覺到強烈的危機。
呂少卿的目光清明,哪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阮舜再傻也知道自己上當了。
呂少卿劈出的這一劍,比起剛才任何一劍都恐怖,他修煉上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恐怖的劍意。
現在的他已經逃無可逃,隻能拼命了。
他咆哮着,“我和你”
“我和你拼了!”
然而呂少卿比他先一步喊出來,語氣帶着悲壯,但臉上卻帶着得意。
“你”
阮舜怒了,連話你都要搶我的?
同時他明白了,剛才爲何呂少卿要一直喊着。
是在演戲,但爲什麽要演戲,他不知道。
他想不明白,搞不懂,也沒有機會想明白了。
恐怖的劍光已經把他吞噬。
阮舜沒辦法逃,不過他沒打算逃。
這一劍帶給他恐怖的威脅,但他還是有信心。
我是聖族,我是元嬰,我的肉體比人類的肉體強太多了。
即便這一劍再恐怖,我也能夠擋下來,隻要我擋住這一劍,下一刻便是那小子的死期。
阮舜咬着牙,大喝一聲,氣息暴漲。
他的身體似乎大了一圈,肌肉暴突,堅實的、隆凸的肌肉,鼓滿了力量。
表面的血管如同虬龍一般蠕動,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啊!”
恐怖的劍光化爲漫天火焰,如同焚滅萬千世界,把阮舜吞噬。
“锵锵锵”
阮舜的身體表面如同鋼鐵般,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不過到底還是呂少卿這一劍厲害,阮舜的身體開始爆裂,無數細小的傷口出現,鮮血飛濺、噴灑。
遠遠望去阮舜被一層血霧所包圍,血霧将他的身體遮掩,看起來凄慘無比。
不但如此,恐怖的劍意在不斷撕裂他的牲口,吞噬他的血肉,隻是瞬間,阮舜的身體便縮小了一圈,他的血肉似乎被瞬間蒸發。
如果隻是這樣,阮舜能夠扛得住,但是這一劍不但撕裂他的肉體,還在攻擊着他的靈魂。
阮舜慘叫,憤怒、驚恐的聲音如同瀕死的野獸,拼命哀嚎,令人聞之而色變。
阮舜沒想到這一劍會厲害到這個地步,要知道他可是元嬰二層境界啊。
比起人類的修士,肉身更爲強大,即便是三層境界的人類修士也難以拿他的肉體有辦法。
即便是劍修也做不到這一步。
他絕對不是普通的劍修,他的劍訣絕對不是普通的劍訣。
阮舜心裏一瞬間明白了許多。
在這一刻,阮舜才知道自己小瞧了呂少卿,小看了此人。
但是一切都遲了。
離火焚天,這可是呂少卿現在能夠使出最強的一招劍訣。
普通的人類修士,他可以一劍滅之。
一劍過後,阮舜勉強活了下來,他的氣息虛弱無比,如風中殘燭,和呂少卿一樣。
但是呂少卿的氣息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衰弱。
身體千瘡百孔,如同被無數的利劍穿體而過,露出了白花花的骨頭,森然而又恐怖。
“呵呵”
阮舜表情猙獰,他身體搖搖晃晃,如同木頭架子,随時會散落一地。
身體的疼痛隻會讓他殺意暴漲。
他察覺到呂少卿的氣息,呵呵起來,“剛才那一劍,你短時間使不出來了吧?”
阮舜目光毒辣,呂少卿和他打到現在,不可能毫發無損。
呂少卿出乎意料的把墨君劍收起來,揮了揮拳頭,他對阮舜道,“聽說你們魔族的肉體強大,無敵于天下。”
“仙魔大戰的時候,你們單靠肉體就給我們人類修士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我想見識見識!”
随後呂少卿如同炮彈一樣,彈射而出,舉起拳頭,直撲阮舜而去。
阮舜看到呂少卿居然敢把武器收起來,要和他來一場真男人的較量。
他露出殘忍的笑容。
我即便受傷嚴重,但是我的肉體也不是你們這種人類修士能夠抵擋得了。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今天我就讓你”
阮舜咆哮一聲,調動體内最後的力量要和呂少卿決出最後的勝負。
就在兩人即将碰上之際,一股強大神識彌漫出來。
“不自量力。”
阮舜冷笑一聲,神識嘛,誰還沒有?
但是,下一刻!
阮舜的笑容消失。
“啊!”
阮舜慘叫,對方的神識超乎他的想象,他的神識無比脆弱,被輕松擊潰。
呂少卿急忙喊道,“别叫,别叫,乖乖躺下”
阮舜大恨,但這會他已經集中不了精神,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
面對襲來的呂少卿,他隻能夠匆忙抵擋。
“嘭!”
即便隔着老遠,即便是被山體擋住,郁靈和裘泷依舊能夠聽到一聲巨響。
如同轟天大錘砸在地面上一樣,一股強大、無形的沖擊波從遠處擴散而至,掀起無數塵土,如同一場沙塵暴來臨。
一個元嬰瞬間從阮舜的身體裏面出現,一個迷你版的阮舜的元嬰臉上充滿驚駭。
在他的視線中,自己的肉體寸寸爆裂,最後成了無碎片,血肉、骨頭成了渣滓。
他引以爲傲的肉體被呂少卿一拳轟碎,哪怕仙帝再臨也無法把他的肉身複原。
阮舜不敢相信,但是現在他不得不相信,他撞上了鐵闆,他能夠做的就是逃,有多遠就逃多遠。
他怨恨的看了呂少卿一眼,元嬰瞬間消失。
呂少卿哼了一聲,逆子元嬰出現,也跟着消失在原地。
萬裏的距離對元嬰來說不過是一個瞬移罷了。
阮舜不敢停留,一個瞬移,瞬息萬裏,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讓自己離得遠遠。
當他準備第二次瞬移的時候,他感覺到天空忽然暗淡下來。
周圍的空間被封鎖,他瞬移失敗。
“跑那麽快幹什麽?”
呂少卿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阮舜差點尿了,他元嬰能夠這麽快,對方以肉體瞬移也能這麽快?
當他回頭看到黑色的元嬰後,他更加驚恐。
呂少卿的元嬰甚至能夠嗅得出空氣中的恐懼。
“堕,堕,堕落”
阮舜的元嬰哆嗦着,渾身在顫抖,似乎看到了天大的恐怖事情。
同時他也放棄了抵抗,似乎是因爲恐懼,而忘記了抵抗。
呂少卿雖然感覺到奇怪,但也沒多想,把阮舜的元嬰抓住,抹去意識,瞬間吞噬。
咂咂嘴,有幾分失望,“沒有什麽區别啊,都是一個味道。”
元嬰回到身體後,呂少卿站起來,不爽的說着,“堕落?都死了還要罵人,混蛋!”
随後搖搖頭,目光望向大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