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對張從龍投以同情的目光。
你去招惹計言,就算不是計言的對手,大不了被計言打一頓,肉體受傷,過些日子就能好了。
你來招惹了呂少卿,肉體也許不會受傷。
但是精神打擊可就大了。
這比肉體受傷更難受。
夏語搖頭,有些惋惜,道,“天下人知道呂師弟的人少之又少,他根本不知道呂師弟的厲害。”
夏語的話是話裏有話。
别看呂少卿的嘴很厲害,能夠将人氣得吐血。
更恐怖的是,呂少卿的實力。
哪怕張從龍和呂少卿打起來,夏語也不看好張從龍。
擁有劍意、恐怖的靈識、過人的陣法造詣,還有那恐怖的頭腦。
這樣的呂少卿,隻會比計言更加難纏。
而且!
想起三天前,呂少卿還能夠滅了一道元嬰神念。
這一點,足以将張從龍甩得遠遠的。
夏語對于呂少卿的評價,卞柔柔撇撇嘴,道,“他太讨厭了。”
夏語看了一眼師妹,不滿師妹的頭鐵,淡淡的道,“得罪他的人會被他這樣針對,你也想成爲呂師弟針對的人嗎?”
“就像眼前的張師兄一樣,你想嗎?”
卞柔柔臉色一白。
看到張從龍這樣子,卞柔柔将自己代入到張從龍的位置。
一番對比後,她覺得她應該會吐血而亡。
因爲呂少卿太能氣人了。
看到張從龍面對着呂少卿無可奈何的樣子,她心裏總算開始有點畏懼了。
蕭漪在旁邊,也趁機勸說卞柔柔。
“柔柔姐姐,算了,不要和二師兄計較了。”
“二師兄心眼最小了,連我也不敢得罪他。”
卞柔柔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這個混蛋的确心眼小。
呂少卿這邊大叫着讓韶承出手,弄死張從龍。
張從龍這一次被氣得鮮血湧上喉嚨。
他再次咬着牙道,“好,好,原來這就是淩霄派。”
“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我算是見識了。”
韶承沉默,會有點不好意思,但呂少卿可不會。
呂少卿哼哼着,一點都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道,“怎麽?隻準你們歸元閣蒼正初那個老貨以老欺小,不準我們這樣做?”
“更氣人的是,他還欺負不過我家大師兄,你說氣不氣人?”
“我師父卻可以欺負得了你,如何?”
媽的。
這個家夥,真的太讨厭了。
張從龍身後的歸元閣弟子在心裏呐喊。
他們的大師兄張從龍在呂少卿面前都占不了便宜。
打,有韶承在,不敢動手。
嘴炮,卻嘴炮不過呂少卿。
被呂少卿全方位壓制,這種感覺讓歸元閣弟子們無比的憋屈。
歸元閣行事霸道,什麽時候遇到過這樣憋屈的事情了?
韶承的聲音從包間裏面傳出來。
“今天不和你們計較了,走吧。”
不知道爲何,即便是張從龍,聽到這話,他也忍不住在心裏松了口氣。
在這裏太憋屈了,渾身有勁卻伸展不開。
呂少卿不滿師父的做法,大聲道,“我讓你們走了嗎?”
夏語等人見怪不怪,但張從龍等歸元閣弟子驚了。
你丫的,沒聽到你師父都開口了嗎?
你還要和你師父對着幹?
然後張從龍就看到呂少卿不滿的對着包間喊了一句,“師父,你别說話了,在裏面待着。”
真是的,不出手弄死他們算了,居然顧及面子,想要他們走?問過我了嗎?
張政冷笑了,你算老幾,“你說不讓我們走,我們就不走了?”
呂少卿毫不留情的喝道,“裸體男,給我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張政吐血,他伸長脖子,如同一隻憤怒的烏龜,憤怒的對着呂少卿咆哮着,“你說誰?你在說誰?”
淩霄城已經給了張政兩次不好的回憶了。
第一次,想要去找呂少卿麻煩,被人半途伏擊,身上東西洗劫一空,隻剩下一條亵褲。
第二次,不久前,也是一樣,被人洗劫一空,還和同門師弟們上了天機報,上了熱搜。
第一次知道的人不多,第二次可就出了名。
搞得他現在出門都是低着頭出門。
現在被呂少卿的一句裸體男叫得破防了,我他麽的,還有一條亵褲穿着的,好不好。
誰特碼是裸體男?你才裸體,你全家才裸體。
“說的就是你啊。”
呂少卿殘忍的揭開張政等歸元閣弟子的傷疤,狠狠的在他們傷疤上撒鹽,“被人扒了衣服,集體裸奔。是嫌棄我們淩霄城天氣炎熱嗎?”
“歸元閣,真威風啊。”
“該死的,你這個家夥,竟敢辱我歸元閣?”
“你找死!”
“我要殺了你。”
其他歸元閣弟子也被激怒了。
他們那天晚上的傷疤再次被揭開。
想想都丢人。
他們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更慘的是,他們連是誰幹的都不知道。連發洩的目标都沒有。
“都閉嘴!”
呂少卿大喝一聲,“我就站在這裏,你們敢動手嗎?”
“你們非要來給我當孫子嗎?”
“怎麽這麽賤啊,我長這麽大都沒有見過這麽賤的人。”
“噗!”
終于,承受能力有點脆弱的歸元閣弟子又有人被氣得吐血了。
張從龍看到自己的師弟被氣得吐血,他臉色難看,心裏卻有點慶幸。
這算是幫他吸引了呂少卿的部分火力。
要是呂少卿繼續針對他,他估計也會差不多。
張從龍知道在這裏繼續下去,自己占不到什麽便宜。
他心生退意,冷冷的道,“好,好,今天的事情,我張從龍記下了。”
“我們走。”
“走?”呂少卿還是那句話,“誰讓你們走了?”
“問過我了嗎?”
張從龍冷笑,“怎麽?你還想出手攔截我們?”
“韶承前輩可是說過讓我們離開了。”
“莫非韶承前輩要出爾反爾?”
呂少卿哼道,“我師父答應了,我可沒答應。”
張從龍冷笑更甚,幹脆不理會呂少卿,對其他人道,“我們走。”
我們就這樣走了,你又能奈我何?
張政怒視呂少卿,撂下狠話,“你能夠讓我們留下來,我叫你一聲爺爺。”
呂少卿慢悠悠的對蕭漪道,“師妹,去找天機者,告訴他們今天這裏發生的事情。”
“就說歸元閣的孫子氣勢沖沖的來,最後灰溜溜的像老鼠一樣溜走。”
張從龍等所有歸元閣弟子的腳步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