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絕對不能讓自己變成那個需要承擔主要責任的人。
不然我難道要以死謝罪?
所以這個主要責任的最佳人選,自然就落在了韓路這些人的身上。
此刻現場已經群情激奮,每一個人都用充滿憤怒和仇恨的眼神看着韓路他們。
根本不需要我再繼續拱火,人群中便有人高舉自己的右拳大聲地呼喊起來。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緊接着,同樣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多,最後所有人都開始整齊劃一地重複着這四個字。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每一個人都變成了一個雙目猩紅的劊子手,想要揮舞手中的屠刀砍殺掉眼前的所有仇人。
即使人群裏還有一些人能夠保持冷靜和理智,不願意跟随衆人一起喊殺。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也根本不敢表達出任何反對的意見。
在這種時候一旦進行反對,就要被其他人當成異類遭到圍攻了。
眼看着氣氛已經差不多了,我直接從身後的架子上抽出一把砍刀,握在手裏高高舉起,将刀尖直指韓路,蘊滿殺氣的說道。
“你們說的沒錯,對于他們這樣的敗類,畜生,就應該将他們徹底殺死。”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兄弟們,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爲我們那些死去的兄弟和親人們報仇雪恨!”
“就在這裏,就在他們曾經生活的地方,殺了這些人渣!”
此刻基地裏氣氛已經被我推向高潮,情緒激動的衆人再也沒有了任何理智思考的能力。
他們一個個或是從身上掏出武器,或者就近尋找武器,然後就直接沖進韓路那群人當中瘋狂的砍殺着。
在他們面前被捆住雙手的仿佛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而是一隻隻的牲畜,任人宰割。
韓路等人哪裏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任由那些砍刀落在自己的身上。
于是他們紛紛驚慌地想要逃跑,可他們的雙手都已經被捆住,根本沒辦法跑得太快。
再加上這裏可是我的基地,是我們的大本營,我們對這裏的道路何其熟悉,很容易就能将那些逃跑的人重新抓回來将其殺死。
這根本不是一場戰鬥或者審判,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韓路以及他的所有手下就已經被基地裏的兄弟們砍殺殆盡,全部變成了躺在地上的屍體。
一些人的屍體甚至不是完整的,地上到處都是殘破的肢體,鮮血甚至在地上鋪滿了整整一層。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聞得人很想嘔吐。
但是我的兄弟們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根本聞不到這種味道,他們隻想找找看還有沒有仇人活着,或者躲了起來,然後把他們抓出來就地正法。
終于,基地裏再也沒有一個韓路和他身邊的人活着了,他們已經變成一地屍體。
随着時間的逐漸推移,加上喪失了追殺的目标,瘋狂的人群這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們看着基地裏滿地的殘肢斷臂,以及到處噴灑的鮮血,終于忍不住了。
“嘔。”
随着第一個人發出嘔吐的聲音,緊接着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瘋狂嘔吐,将自己昨天晚上吃的所有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一些人甚至吐得連肚子裏的酸水都沒有了卻還沒有停止。
過了好一會兒人們才恢複正常,他們有些麻木,雙目無神地看着基地裏慘烈的景象,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自己做的。
在此期間,我始終站在之前講話的地方俯瞰着衆人,仿佛神明注視着芸芸衆生一般。
此時韓路等人已經全部伏誅,人們的怒火終于得以宣洩,這件事兒總算是可以過去了。
于是我便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安撫大家的情緒,進而緩解他們心理殘殺同類的負罪感。
他們過去畢竟都是一個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是基地裏的好成員。
很多後面才上島的人甚至沒有殺過人,今天的場面對他們來說實在是過于刺激了。
要是不好好加以疏導的話,很容易會給他們留下心理陰影,或者導緻精神出現問題。
我當初來到島上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一整個晚上都睡不着覺。
要不是我足夠幸運遇到了趙詩詩,有這麽一個善解人意又溫柔漂亮的女孩始終陪着我,緩解我的壓力。
恐怕我也根本堅持不到今天。
我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視一遍,然後淡淡的說道。
“大家不要太在意剛才的事情,韓路和他的手下都隻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我曾經給過他們無數次機會,但凡他們抓住其中一次機會願意改過自新,他們都可以好好活着,并且過上不錯的生活。”
“但他們沒有,反而故意對我們進行欺騙,甚至害死了我們三十多個兄弟。”
“你們想想,如果我們這次再饒了他們,甚至放虎歸山,指不定哪一天同樣的事情就會降臨到你們的身上。”
“你們這樣做并不是在殘殺同類殺害同胞,而是在拯救你們自己,拯救更多的同伴和兄弟啊!”
聽了我的話,許多人的面色都好了很多,人群裏也傳來了一些支持我的聲音。
眼看着局勢已經穩定下來,這件事兒終于是要順利過去了。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人群裏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極爲不滿,又有些尖銳和刺耳的聲音。
“陳碩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抛開事實不談,韓路他們雖然犯了一些錯誤,但他們難道就罪已至死嗎?”
“再說了,你有什麽資格宣判他們的死刑,是誰賦予的你這種權利?”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爲已經算是組織暴亂,和惡意謀殺他人了?就算你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利用他們爲你排除異己,單純宣洩你自己心裏的暴力欲望而已!”
“你這個獨裁者,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