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行李箱,翻出一件上衣套上。
穿好衣服後,又找出一件女裝。
“班長,你也去裏邊換件衣服吧。”
走到火堆旁,我将女裝上衣遞給趙詩詩。
她沖我溫婉一笑:“陳碩,謝謝你!”
接過衣服往裏走,經過王思蕊的時候,她還故意冷哼一聲。
王思蕊縮着脖子,情緒有些崩潰。
她嘴唇都在發抖,冷冷地看向我。
我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幫着宋嘉欣一起烤兔子。
“陳碩,你真冷血,你真殘忍,弄死那麽多可愛的小兔子!”
王思蕊好像氣糊塗了,冷不丁又來怼我一句。
我懶得理她,因爲我的人心,有的是人替我發言。
果然,李曉夢她們紛紛開口怼王思蕊。
直接把她給怼哭了。
王思蕊抱着頭,縮着腿,哽咽不已。
半小時後,我們烤好了六隻兔子。
除了我和宋嘉欣,其他人都不敢吃。
我掰下幾塊肉,挨個塞她們手裏,笑着示意:“聞聞味兒,要是實在不敢吃,聞聞也好啊!”
其實就是故意套路她們。
這個時候就得吃肉,不吃肉哪來的力氣面對突發情況。
朱清清帶頭聞了聞,這一聞,頓時香迷糊了,不由自主地咬了一口。
“哇!這也太香了吧!”
朱清清雙眼放光,兩口就吃光了我分給她的肉,主動去拿烤架上的兔子肉。
其餘人也一樣,一聞到肉香味,頓時就忍不住口腹之欲,直接下嘴了!
頓時,山洞裏其樂融融,響起一句又一句真香。
唯獨一個例外,那就是王思蕊這個蠢女人。
她還是縮在角落,明明肚子咕咕叫,卻不肯過來一起吃。
宋嘉欣見狀,往嘴裏塞了一口肉,一邊吃,一邊朝她走去。
“思蕊,過來一起吃。”
宋嘉欣很明事理地說道:“既然陳碩不跟你計較,那你要見好就收。”
這話根本沒毛病,可王思蕊的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
也不知道宋嘉欣哪句話惹怒了她。
王思蕊仰起頭,眼淚汪汪地嘶吼:“宋姨你就是個臭婊子,見男人就走不動路的臭婊子,你不僅勾引我爸,現在還勾引陳碩,虧你看得上這隻醜蛤蟆,什麽玩意你都下得了嘴……”
她狀若瘋魔,什麽難聽罵什麽,完全不可理喻。
宋嘉欣都被罵懵了,估計她也想不通自己做錯什麽了,要被罵成這樣。
我看不過眼,走過去一把拉住宋嘉欣,沉聲道:“宋姨,别管她!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拉着宋嘉欣回到烤架旁,大家大快朵頤,吃得很是開心。
大家時不時朝着王思蕊那邊看一眼,這貨把頭埋在弓起的雙腿之間,倔強得要命。
豆大的淚水滾落,滴在地上散開,不一會兒就蒸發了。
王思蕊剛開始哭得很小聲,可她越哭越委屈,越委屈越哭。
聲音漸漸大了起來,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最後幹脆成了哀嚎。
“啧,有點傷感。”
朱清清似笑非笑道:“要不給她留點肉吧。”
衆人互相看了一眼,紛紛點頭。
“王思蕊,别哭了。”
趙詩詩起身走了過去,張妍妍她們緊随其後。
幾個女生蹲了下來,紛紛開口安慰。
“你呀,就是太任性了。”
“也不看看這是哪裏,現在咱們是什麽處境,你以爲還是以前在班上,過大小姐日子呢?”
“不要老是跟陳碩過不去,他可是我們的領頭大哥。”
“好了,别哭了,哭餓了吧?”
“……”
在幾個女生的勸導下,王思蕊這才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
“吃吧。”
我将剩下的肉遞給她。
這貨看都不看我一眼,接過肉捧起來就啃,吃相不要太難看。
“好困,昨晚擔驚受怕的都沒睡好,生怕黃齡的鬼魂回來找我們。”
“吃飽了血液都流進腸胃消化,好久沒吃這麽好了,眯會兒。”
幾個女生去了剛才王思蕊待着的角落,一個挨着一個睡着了。
洞裏響起輕微的鼾聲,王思蕊吃飽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她的眼神裏還是有一絲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助。
“傻子。”
我咧嘴一笑,故意氣她。
這個時候諒她也不敢發作,要不然把大夥吵醒了,吃虧的還是她。
“困了就去歇着,我出去看看周圍的情況,消消食兒!”
也不管她在心裏怎麽罵我,招呼一聲,往外走去。
出了洞口,我一個人挪來一些石頭,堵好之後,拿來幹草做了掩蓋。
白天她們應該不會睡得太死,但是爲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加一道保險爲好。
吃飽喝足,心情大好。
心裏危機感也少了許多。
我觀察着附近的地勢和植被,周圍有不少椰子樹。
順着一排排椰子樹往外走,轉出去就是亂石堆。
我一頭紮進去,想找看,能不能有點什麽意外收獲。
比如再找幾個兔子窩。
找了半天,連根毛都沒找到,天色突然轉暗。
一道驚雷炸起,豆大的雨點說下就下,雨點比王思蕊的淚珠子還要大!
“邪了門了,這天氣跟王思蕊似的,說翻臉就翻臉!”
咒罵一聲,沖進林子裏,随手扯了一大片芭蕉葉,雙手舉在頭頂遮雨。
饒是如此,我也被淋成了落湯雞。
匆匆忙忙往山洞趕,剛回到洞口,隻見堵在口子的石頭散落在一旁。
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按照趙詩詩她們的作風,不會這麽随意,她們會把石頭收進洞裏。
還沒等沖進去,一道慘叫聲響起。
伴随着趙詩詩她們的尖叫聲,夾雜着幾道辱罵聲。
我聽出是宋赫明他們!
這是仇家上門啊。
本想沖進去拼命,可轉念一想,這樣做隻會把自己也陷進去,根本救不了她們。
越是危急關頭,越要冷靜,沉着應對。
我放輕腳步,湊到洞口,淋着雨,偷偷觀察洞裏情況。
估計宋赫明他們這幾天也沒少遭罪。
他身邊本來好幾個狗腿子,現在隻剩下三個。
這四個人衣衫破舊,頭發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