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楓的識海之中,響起了一聲轟鳴,他的眼神也随之搖曳片刻,卻也僅此而已。
雲楓的神色,很快恢複了平靜,雙眼如劍,盯着神山之中鑽出的兩條魔蛇,呵呵冷笑道:
“孕育出了整個扶桑的始祖神靈,就這點兒水平嗎?”
“真是可笑……”
“如果我所料不錯,以你們的年齡,根本不應該停留在凡間了吧?”
“如果不飛升,對你們而言,就隻有死亡。”
“但你們天資有限,飛升無望,又不願意接受死亡的命運,最終選擇了成魔?”
雖然修士和神靈的生命長度,遠超凡人,看起來幾乎是無窮無盡。
但也隻是幾乎罷了。
一切的生命,到了最後,都會歸于死寂,這是天道規律。
唯一能夠逃脫這個規律的辦法,就是飛升。
不論是神靈還是修士,想要永生,便必須飛升上界,留在凡間,是無法擁有真正意義上的永生的。
哪怕是玉藻前這種來自上古的大妖,在伊邪那美和伊邪那岐這一雙兄妹夫妻面前,都是個小輩中的小輩。
要知道,這兩條魔蛇,可是傳說中扶桑始祖的存在。
就算扶桑人被魔蛇孕育出來的時間,比其餘人族更晚一些,也依舊無法改變,這兩條魔蛇乃是人文初祖級别的存在。
但他們的強度,卻遠遠比不上雲楓理解中的人文初祖。
要知道,神州的人文初祖,早就已經在凡間不可見了,即便是在上界,恐怕也是非常強大的存在。
當然,雲楓并沒有親眼見過,哪怕是瑤池宗的記載之中,關于上界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十分模糊,對這些雲楓就隻能推測。
畢竟,瑤池宗的長輩們飛升上界之後,也不會專門跑下來更新一下瑤池宗的記錄,可能對他們而言,一旦飛升,再想要回來,就會變得困難重重。
這兩條扶桑的魔蛇,既然是曾經孕育出過扶桑一整個種族的存在,就算不斷取巧,不斷偷用神州的經驗和文化,也依舊需要極強的實力,才能完成這個孕育的過程。
并且完成孕育之後,還能獲得天道獎勵的功德。
如此一來,這兩頭魔蛇理應早就飛升上界了才對。
卻是不知道因爲什麽,一直滞留在人間界,未能飛升不說,還落了個壽元耗盡的局面,不得已成了魔,自我封存在了天照的神山之中,吸取其中的太陽真火那一絲核心火焰進行修煉。
但是其強度,卻是比雲楓預料之中,弱了很多。
剛剛他以自身識海硬吃了伊邪那美的一道神識法術攻擊,竟然沒有受到什麽明顯的傷害。
這兩條魔蛇,單論強度,竟然比不上滅世鬼龍。
不光如此,還堪稱相差甚遠。
聽到雲楓的譏诮,那雙目血紅的伊邪那岐頓時暴怒,張口發出一聲嘶鳴,向雲楓彈射而來,蛇口在海底瞬間暴漲,化作一張大口,向雲楓噬咬而來!
雲楓眼皮微微擡起,嘴角露出一抹譏诮之色,手中瑤池騰龍劍,驟然化作一道凝實的劍光,向伊邪那岐的蛇口之中,直刺而去!
噗嗤!
下一刻,一道紫黑色的魔血,開始在海底之中氤氲而出。
伊邪那岐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
雲楓身上,金色靈光驟然閃現,凝聚成了一道道橫豎的經緯絲線,如同一張無處可逃的天羅地網,将伊邪那岐籠罩在了其中!
而後雲楓張口一噴,一道熾烈的瑤池真火,化作一道金色火柱,瞬間籠罩了伊邪那岐!
這頭魔蛇,在雲楓的瑤池真火之下,發出了一連串驚怒的尖叫,不斷掙紮,想要從這熾烈的真火之中逃遁,但卻無法掙脫雲楓的金線束縛。
随着雲楓的瑤池真火不斷灼燒,伊邪那岐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掙紮的幅度,也越來越小。
與此同時,雲楓察覺到了兩道能量波動,正在快速向遠處逃竄而去。
竟然是天照和伊邪那美。
這兩個家夥,一個是伊邪那岐的兒子,一個是伊邪那岐的妻子兼妹妹,眼見伊邪那岐就要在雲楓手中死亡,竟然頭也不回地逃掉了!
雲楓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然的笑意,低聲說道:
“不要急,我們一個個來。”
“放心吧,你們都逃不掉的。”
“事已至此,扶桑有關的一切,都要在今日,被徹底抹去!”
“從今往後,人間界,再無扶桑二字!”
雲楓手中,出奇羸弱的伊邪那岐,被雲楓的瑤池真火,很快熔煉成了一顆散發着濃郁魔氣的珠子。
這珠子,其中蘊藏着伊邪那岐這麽多年來凝聚而出的精純魔氣,堪稱魔道的至寶。
其中的能量之凝實,哪怕是雲楓的瑤池真火,也就隻能将之熔煉到這一步了。
雲楓微微凝眉,将之下了一道禁制,而後收在了自己袖中,提着劍繼續去追殺剩下來的伊邪那美和天照。
沒過多久,藏身在一條海溝深處的伊邪那美,就被雲楓找到,沒兩個回合,便直接被雲楓以同樣的手段,将之擒殺了。
雲楓看着手中滴溜溜轉圈的兩顆凝實魔珠,一時間頗有些唏噓。
畢竟也是人文初祖等級的存在,最終竟然死的如此憋屈,也算是獨一份了。
而且這兩條魔蛇的強度竟然如此羸弱,也着實是出乎了雲楓的預料。
在他的感覺之中,這兩條魔蛇,甚至都比不上天照。
“是因爲年齡和轉修魔道的原因嗎?”
“畢竟,他們可能已經停留在人間界亘古一般久遠的時間了。”
雲楓将兩枚魔珠封印起來,收入囊中,再一次禦劍,向那天照逃離的方向,快速追了過去。
有了這兩條魔蛇拖延時間,天照已經跨越了身處的這片大海,正在向大海的另一端快速靠近。
而在大海的另一端,還有其它國家。
看着他逃遁的方向,雲楓便基本意識到,這東西是在打什麽注意。
他想要進入其它國家的領土,逼迫雲楓投鼠忌器,不敢再追!
雲楓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真以爲,我還是當年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