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踏入丹王世家的小村子,他們就立刻意識到,今日的丹王世家,似乎有什麽地方很是不對勁。
爲什麽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家主堂周圍,而且氣氛如此壓抑?
難道是丹王世家今日出了什麽事情嗎?
一行人心頭陡然一沉,分開人群,來到了家主堂前。
“你們剛剛說什麽?”
“北河的未婚妻,竟然被人殺了?”
“豈有此理!”
“我丹王世家,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走,我和你們一起下山,給那小子點顔色瞧瞧!”
丹王世家内的氣氛太過凝重壓抑,以至于很多人想要逃避,順着這群人的話題借坡下驢,想要暫時離開丹王世家,等大勢已定的時候再回來。
最前方那中年人惱火道:
“不行,必須昊天大哥親自出手,那小子太過厲害了!”
“昊天大哥,你躺在地上幹什麽?快快起來!”
這些人還沒弄明白情況,看到王昊天躺在地上,十分詫異。
王昊天一臉慘白,雙目緊閉,不想理他們。
我都被廢了,你們讓我怎麽主持公道?
“等一下!”
奔回來的王北河一行人,目光齊刷刷落在了雲楓的身上,指着雲楓的鼻子怒罵道:
“好小子!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丹王世家?!”
“就是他!”
“殺了北河的未婚妻!”
“雖然還沒過門,但婚書已成,這實在是太不把我們丹王世家放在眼裏了,簡直不可饒恕!”
“兄弟們跟我一起上,殺了這小子爲北河報仇!”
那義憤填膺的中年人聲音極大。
雖然剛剛被雲楓随手揍得很慘,但那是剛剛。
現在到了丹王世家,就是自己的主場!
怕他個球!
就在回來這些人等待一呼百應,看着雲楓被打得凄慘而死的時候。
回應他們的,卻是一片沉默。
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他們維護王家的顔面。
“等……等一下……”
“昊天大哥,你是受傷了嗎?”
“怎麽如此頹敗?”
王昊天依舊閉着眼睛,在地上翻了個身,留給他們一個孤寂的背影,隻想一死了事,壓根兒不願意理會這些人。
回來的這些人,終于發現了情況似乎和自己預料之中的,完全不同。
離開丹王世家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小子,你爲什麽用那麽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到底發生了什麽?誰來告訴我?”
雲楓呵呵一笑,指着身旁的王紫霆,說道: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丹王世家現在的家主,王紫霆,我的小舅。”
“我,雲楓,是王淺的兒子。”
“從今日起,王淺在丹王世家,不再是禁忌之名。”
“當年害我母親的三個丹王世家先天長老,已經被我和小舅聯手殺死,還了我母親一個公道。”
“唯有當年暗中救助我母親王淺的一位先天長老,還在丹王世家後山。”
一邊說着,雲楓随手掀開了地上的三塊白布,露出了裏面三個先天長老的尊容。
其中一個被雲楓掏了心窩子的還沒死,但已經進入了彌留之際,一把從雲楓手裏将自己的白布搶了回去,重新蓋好,不願意自己遺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王北河一行人,嘴巴大張幾乎能塞下三個雞蛋,眼珠幾乎要掉在地上!
“什麽?!”
“這……這怎麽可能?!”
三個先天長老,就這麽死了?
這甚至是很多丹王世家的人,第一次切實知道,自家後山閉關的老祖宗裏,真的有先天存在。
而且還不止一個。
可現在……
被殺得隻剩下了一個!
動手的,還是雲楓這個丹王世家的血脈!
王北河一行人,陷入了長長久久的沉默之中,大腦一時間全部死機了。
就和旁邊這些一開始就在旁邊看的丹王世家成員們一樣。
這些人縱然從頭看到尾,也兀自沒有接受眼前的事實。
眼前的雲楓,和王紫霆,都太過年輕了!
剛剛那出言附和,想要下山懲戒殺死王北河未婚妻兇手的丹王世家成員,一縮脖子,說道:
“在下告辭!”
而後滑步退場,悄然無聲,生怕被雲楓抓住打死。
雲楓淡漠的目光,轉而看向了王北河,淡淡笑道:
“八岐大蛇,别裝了。”
“你也看到了,想用我神州的古武世家來讓我投鼠忌器,是不可能的。”
“你的有一個布置,被我徹底破壞了。”
王北河眼底,一直有一抹八色流光在流轉。
他留下的神紋篆刻,已經徹底控制了王北河的識海。
本來準備借助王北河這具軀殼,調動丹王世家這神州古武世家的力量,和雲楓好好鬥上一場。
就算無法對雲楓造成傷害,至少也能惡心壞他。
隻可惜,八岐大蛇萬萬沒有想到,雲楓竟然先他一步,殺到了丹王世家,和丹王世家的上層一頓掏心掏肺。
現在的丹王世家家主,竟然已經成了雲楓的小舅?
這踏馬是一場家族政變嗎?!
一抹癫狂的怒意,漸漸在王北河臉上浮現而出。
一聲嘶啞的咆哮,從王北河口中傳出,歇斯底裏:
“那你們就一起死吧!”
“我要将丹王世家,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
“哈哈哈哈哈!雲楓!你就算再神通廣大,能阻止我的神力湧動嗎?!”
“哈哈哈哈哈!眼睜睜看着他們毀滅吧!!!”
遠在扶桑海域之中的八岐大蛇非常清楚,自己這道神紋篆刻能夠傳輸的最大神力,也無法對雲楓造成哪怕半分傷害。
但是足以将丹王世家,乃至整座山峰夷爲平地!
八岐大蛇已經幾乎瘋狂了,在雲楓面前,他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
這麽長時間,自己竟然連一小局,都沒能從雲楓手中赢下!
“但這次,我要你輸!!!”
可讓八岐大蛇如同兜頭被潑了一瓢冷水的是,雲楓冷淡的笑聲,緊接着在他耳邊響起:
“區區一道神紋篆刻,真以爲我無計可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