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武果然死了……”
“先前就是爲了保他,我才被那個恐怖的存在找到,進而被逼出了血池。”
“可惜了那麽好的修行地。”
“這個詛咒……”
“該不會落在了那個人身上吧?!”
這雙血眸悚然一驚!
以他的境界,自然知道,詛咒一個那般恐怖的存在,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倘若從羅武嘴巴裏撬出功法的真的是那個人,說不定那人能順着詛咒,再獲得一次攻擊自己的機會!
心思電轉間,這雙血眸來不及思考太多,身上血色光芒蠕動,五條血紅的蠕蟲,從他身上分出,順着泥土縫隙,向更深處鑽去!
頃刻間消失不見!
就在下一刻。
這雙血眸感覺,自己被冥冥中疏忽而來的一道氣機,鎖定了!
這道氣機,竟是如此的恐怖浩瀚,仿若一座泰山,直接落在了這血色身影之上!
血眸瞬間緊縮如針尖!
真來了?!
驚恐的目光中,一抹金光,倏忽間鑽破了虛空,直接在血眸之前凝聚成了一道金色虛影。
一臉冷淡的笑意!
那勾起的嘴角,就像一把冷峻的屠刀!
正是雲楓的神識虛影!
“又見面了。”
雲楓淡淡說道:
“看來和羅武一樣,你也和我有緣。”
此處乃地底極深之地,若非這詛咒作爲錨定,提供位置,雲楓一輩子都找不到這個東西。
可現在,既然找到了,就勢必不會放過!
這一次,雲楓更加看清了這個血色身影的模樣。
這是一個體型極大的血色人影,體外萦繞赤色邪血,而邪血之内的人體,卻并非真正的身體。
而是無數條血色蠕蟲聚合而成的人體形狀。
仔細看去,無數密密麻麻的蠕蟲不斷蠕動、盤繞,彼此糾纏,惡心至極!
“你是……一隻邪靈?”雲楓有些不确定,問道。
他不止一次聽自家師父提起過,地底深處有一些邪靈存在。
大地本就是陰氣沉降形成的,土又有蘊生之能,在特定條件下,生化一些陰靈出來,是很正常的。
有一些陰靈,甚至非常強大。
而雲楓九位師父口中的“強大”,那是貨真價實的強大。
不過這些陰靈,都無法離開地底。
一旦被陽光照射,再強大的陰靈也會立刻消散。
而能夠離開地面的一些陰靈,被稱作邪靈,會對人類造成很大的困擾。
至于陰靈變成邪靈的條件,師父們沒說過。
雲楓覺得她們知道,隻是故意避而不談。
對此,雲楓也有自己的猜測。
也許是人類土葬的屍體,在特定風水下産生的變故。
可能這就是現代人都實行火葬的原因。
“……”面對雲楓的問題,血色蠕蟲聚合物沉默不語。
雲楓淡淡一笑,手中凝聚出一柄銳利的神識之劍,橫在了這個邪靈頸間。
血色蠕蟲聚合物打了個哆嗦。
都不用交手,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和近在咫尺的危險氣息,這血色蠕蟲聚合物非常清楚,自己絕對不是眼前這個神識虛影的對手!
而這,隻是一個神識罷了!
血色蠕蟲都不敢想象,這家夥的完全體到底是什麽境界的恐怖存在!
他顫聲問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
雲楓淡淡道:
“瑤池宗,雲楓。”
聽到“瑤池宗”三個字,血色蠕蟲聚合物心中,驟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裝模作樣思忖片刻,搖頭佯裝苦笑道:
“沒聽說過!”
“我們無冤無仇,你在地上世界稱王稱霸,我在地下苟延殘喘,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來找我的麻煩?”
“不如交個朋友,我叫血豸!”
雲楓嗤笑一聲:
“血豸,你如果真的安安分分,我一輩子都不會碰到你。”
“既然已經入侵了陽間,又談何互不侵犯?”
“還交朋友?拿你頭交!”
話音未落,雲楓已是一劍斬出!
哧啦!
銳利的神識之劍倏忽斬過!
一道道裹挾恐怖殺意的細小劍氣,從劍鋒之上如雨般落下!
每一道細小如針的劍氣,都落在了血豸體内的一條血色蠕蟲之上!
瞬間洞穿!
當場暴斃!
“啊!!!”一聲尖叫,在這大地深處回蕩,分外凄慘!
“你……好狠的手段啊!”血豸的聲音,一點點消散,被雲楓這一劍直接斬殺!
雲楓看着這隻邪靈,被自己一劍磨滅,冷冷一笑,淡然道:
“擒賊先擒王。”
“不殺了你,你每天都能制造出更多的血靈會成員來。”
“看看你那一身邪血,都是吞噬人類得來的!”
“當誅!”
就在雲楓轉身要回歸自己軀殼的時候。
一個陰恻恻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你的确很強。”
“但你真覺得,我這麽容易就能被殺死嗎?”
“倘若如此,幾千年前,我就已經被你們人類修士給殺了!”
“又怎麽能苟活至今?”
這聲音缥缈虛幻,不知所起,萦繞不休,仿若鬼言!
雲楓神識虛影一頓,緩緩轉過身來。
他神識掃過周遭,卻根本找不到血豸殘存在什麽地方。
但對方還能說話,明顯沒死在自己那一劍之下。
雲楓不禁皺緊了眉頭。
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邪靈,缺乏經驗。
“滾出來。”雲楓冷冷道。
一隻血色蠕蟲,匍匐在極遠處的另一片地縫裏,完全離開了雲楓神識能夠掃過的範圍。
這血色蠕蟲眼中不斷閃爍血芒,如同一雙活靈活現的眸子!
剛剛被雲楓一劍斬殺的血豸,竟然直接在這隻蠕蟲身上活了過來!
“哈哈哈哈哈!”血豸狂笑:“雲楓!我給過你台階!你不該和我撕破臉皮的!”
“你會後悔的!”
“瑤池宗的确很恐怖,但我要你對今日這一劍,付出代價!”
雲楓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裏是大地深處,雲楓縱然能神遊過來,也有頗多限制,束手束腳,無法揮灑自如。
“所以,你知道瑤池宗?”雲楓冷笑問道。
血豸似乎非常畏懼這三個字,沉默片刻,避而不答,隻是恨恨說道:
“我積攢了這麽多年的血,被你一劍全斬了!”
“我一定會報仇的!一定會!”
“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