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雲楓以毫不尊重的動作,抓着自己的頭發質問自己,女人頓時怒了。
“你放開我!”
“小子你不要命了是吧?”
“别以爲你能對付我的蠱蟲,就能在我面前嚣張!”
“我血靈會的手段,還多着呢!”
“你現在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一邊說着,女人就想要伸手,将雲楓抓着自己頭發的手捏碎!
意念一動,女人卻發現,感覺不到自己的手了!
我手呢?
她下意識想要低頭,卻隻能移動自己的眼珠!
往下一看,卻發現自己脖子以下空空蕩蕩,半寸肉體皆無!
女人愣了片刻,驟然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
“你……你對我做了些什麽?!”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是個怪物嗎?!”
雲楓冷冷一笑,探指将一枚金針刺入了女人眉心之中。
女人瞬間如遭雷擊,雙眼翻白,口中發出歇斯底裏的痛叫,仿佛在經曆什麽非人的折磨。
“告訴我血靈會的功法。”雲楓冷淡問道。
十分鍾過後。
雲楓已經從這女人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
女人被雲楓一根瑤池金針折磨得生無可戀,隻求速死,面對雲楓的問題,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說了。
雲楓掌心,燦金色瑤池真火再次吞吐,将女人留在世上的最後一點蹤迹,也完全焚燒殆盡。
一個玉衡境的強大邪修,就這樣消失在了白夢蝶的診所小房間裏,連半根頭發絲都沒有剩下!
仿佛這世上根本不曾存在過這樣一個人!
幾女在旁邊收拾滿地的狼藉。
雲楓則坐在破舊的沙發裏,陷入了沉思之中。
通過拷打這個女人得到的血靈會邪法和江南血靈會的一些情況,雲楓腦中,已經基本還原出了血靈會在江南的勢力脈絡。
雖然江南隻是冰山一角,但光是顯露出來的部分,已經足夠驚人了。
血靈會和天殺閣不太一樣。
天殺閣那些殺手,各有各的邪法,一個比一個邪門,一個比一個惡毒。
但血靈會的組織構架,卻比天殺閣更加緊密。
大量吸納普通人,用一樣的功法,将之培養成爲血靈會的邪修。
再給這些血靈會的邪修體内種下蠱蟲,作爲鉗制、威脅他們的手段,讓他們不得不爲血靈會賣命。
雙方相比,天殺閣更像是一個平台,而血靈會,更像是一個機構。
雲楓深深皺着眉頭,低聲沉吟道:
“血靈會手裏的邪法,單純從品質上來講,已經超過了神州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絕大多數武學功法。”
“也難怪這血靈會能在短時間中,偷偷發展成而今這般龐然大物。”
“神州官方組建的武監組,已經堪稱強大了,但邪修隐蔽性太強。”
“往往發現的時候,已經是邪修組織成了氣候,再想要鏟除,難度就太高了。”
沈劍心在旁邊輕歎一聲:
“可惜了,沒有抓到正主。”
“這女人在江南血靈會中地位不低,但還不是舵主的級别。”
“否則以小師弟你的手段,應該能逼問出邪修名單來。”
剛才雲楓拷打這女人的時候,沈劍心一直在旁邊聽着。
這女人乃是血靈會在江南的護法之一,地位堪稱僅次于江南的舵主。
但即便是她這個級别的存在,竟然也不知道那個舵主的真實身份。
那江南的血靈會舵主,每次見面都會以邪法遮蓋面部和周身的氣息,甚至連每次的身高都不一樣。
聲音有時候是男的,有時候是女的。
唯一能夠确定的是,江南的這位舵主,是血靈會真正的核心成員之一。
也是血靈會的一位分會長。
總管江南周邊的血靈會事務。
而在這女人口中,江南舵主的實力,堪稱深不可測。
雖然從未正面交手,但舵主隻是稍微透出一絲氣息,都會讓這女人心驚膽戰。
當時聽到這種說法,雲楓和沈劍心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閃過一抹意外。
這女人已經是玉衡境的邪修了。
能隻以一絲氣息,就将她懾服,這舵主恐怕已經是所謂的天級了。
天樞、天璇、天玑、天權四個“天級”境界,雖然在雲楓和沈劍心看來,也不過是奇經八脈的最後四條,在瑤池宗傳承裏并不單獨列出。
以瑤池心經修行,這四條奇經八脈将會平穩渡過,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但雲楓細想了一下,發現這後四條奇經八脈,也的确和前四條不可同日而語。
四條奇經八脈間能夠形成一個微妙的小循環,打通四條之後,實力能夠跨越一個巨大的台階。
被神州的武者稱爲“天級”,給予足夠的尊重和仰視,倒也能夠理解。
自從雲楓下山以來,見過的最強武者,也就是玉衡境這個層次。
所謂的天級武者,是一個都沒見到。
反而被人錯認成天級武者好幾次。
“那個叫羅武的家夥……”
“藏得真是夠深啊。”
雲楓淡淡笑了一聲:
“現在想來,羅武這名字,說不定也是假的。”
血靈會的江南舵主自稱“羅武”,他的一道靈識,曾經在海城控制過胡漢三的身體,和雲楓有過一合交手。
沈劍心若有所思道:
“我讓武監組的人,查查這個名字。”
“說不定能有所發現。”
雲楓不置可否。
查查總沒壞處,不過看這羅武如此藏頭露尾的行迹,一個名字估計帶不來什麽收獲。
一旁,嶽寶兒已經收拾好了行囊,準備前往江南機場了。
王家的私人飛機,還一直在等她飛往西方。
一行五人,開了白夢蝶停在樓下的二手小破車,往江南機場折返而去。
來到機場門前,嶽寶兒和衆人一一揮手作别,戀戀不舍。
她抱了雲楓很久,螓首深深埋在雲楓懷中,良久之後才嗚咽道:
“等你忙完了江南的事情,有時間就來西方看我!”
雲楓緊緊摟着嶽寶兒嬌俏玲珑的身體,重重點頭道:
“一定!”
嶽寶兒在雲楓衣襟上擦了一把鼻涕,轉頭快步跑進了江南機場。
雲楓卻沒有走。
“剛剛有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雲楓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我要跟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