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聽雨樓并不會告訴我,下達任務的到底是什麽人……”
看着雲楓的面色陰沉下來,譚玉延連忙說道:
“不過,我爲了這個任務,曾經調查過七年前的一些事情,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迹,應該能順藤摸瓜,推斷出一些信息來!”
若是尋常情況,譚玉延甯願死掉,也絕對不會交出來自聽雨樓的信息。
但面對雲楓這樣的武道妖孽,譚玉延屈服了。
十八歲的天級武者,值得自己放棄一些尊嚴,去結交。
更何況,譚玉延給出的,也隻不過是從聽雨樓彙聚而來的一些信息,并非直接告訴雲楓雇主身份。
雲楓眯着眼睛問道:
“是什麽?”
譚玉延說道:
“七年前,我們聽雨樓接到關于你的任務之前,曾經有一個古武世家,派出了一支隊伍,前往天山探索。”
“然後,這支七人古武者小隊,就此消失在了天山茂密的山林之中,仿佛從未存在過。”
“三天之後,我就接到了聽雨樓委派的任務,要我們聽雨樓調查你,以及你背後的師承。”
“所以……之前派出隊伍前往天山的這個古武世家,很可能就是這個任務的委托方……”
譚玉延觀察着雲楓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不過……我并不敢确定這個信息的可靠程度。”
“畢竟,真相到底如何,隻有聽雨樓的樓主才知道……”
“我隻能說,根據我的推測,是這個古武世家的可能性,比較大。”
雲楓眼神閃爍,問道:
“這個古武世家,叫什麽?”
譚玉延吞了口唾沫,說道:
“是……丹王世家。”
“這是一個專注醫術、煉丹傳承的古武世家,戰鬥力在古武世家中并不強,但威望和地位,在一衆隐世古武世家中,都名列前茅。”
雲楓微微眯眼,緩緩點頭道:
“繼續說。”
譚玉延吞了口唾沫,繼續陳述道:
“那時候我們聽雨樓爲了完成這個任務,也派出過小隊,探索天山,隻不過很小心,并未深入。”
“據我們觀察,天山上藏着一支很強的力量,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倘若直接探尋天山最深處,我們聽雨樓的這支小隊,很可能也會面臨和丹王世家小隊一樣的下場。”
“所以,我們隻能退而求其次,由我呆在海城,等你回來。”
“你身負血海深仇,既然活着,那麽終有一日會回歸海城,而這時候,就是我們聽雨樓完成這個委托的機會。”
“隻不過……”
譚玉延深深歎了口氣,苦笑搖頭道:
“任誰都無法想象,七年之後的你,回到海城,竟然已經是天級武者了……”
雲楓緩緩點頭,将“丹王世家”這個稱号,默默記在了心中。
這個古武世家,雖然七年前沒有直接出手傷害雲家,卻對自己懷揣着不小的惡意。
與之相比,聽雨樓隻不過爲了完成一個任務,和自己之間,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朱耀天今天找過你了嗎?”雲楓淡淡問道。
譚玉延苦笑着點頭道:
“他剛走。”
雲楓輕笑一聲,問道:
“那麽,你準備如何回應逍遙王葉海晨通過朱家對你的委托?”
譚玉延想了想,歎道:
“朱家家主本來與我交好,我準備給他一些關于你的信息,讓他和葉海晨交差。”
“這段時間,我們聽雨樓收集了你的不少信息,相信能滿足逍遙王的一部分胃口。”
“不過他真正好奇的事情,我們聽雨樓也不知道。”
譚玉延看着雲楓的臉色,小心翼翼問道:
“您覺得……我應該怎麽回應逍遙王葉海晨的委托?”
對譚玉延向自己請示的态度,雲楓有些意外,挑眉問道:
“你會按照我說的做?”
譚玉延連連點頭道:
“那是自然。”
“以您的實力,完全能夠成爲我聽雨樓的貴賓!”
“能夠與您建立良好的關系,不論是對我,還是對聽雨樓而言,都有極大的好處!”
“與之相比,逍遙王葉海晨雖然是神州王侯,卻還沒有進入我們聽雨樓視野的資格。”
聽雨樓是做信息生意的,因此越發明白一件事。
人是信息的載體。
越高層次的人,手中掌握的信息,就越是值錢。
當譚玉延見識到雲楓真正實力的時候,就想着要和這個年輕到恐怖的天級武者,化幹戈爲玉帛了!
雲楓想了想,拿起紙筆,寫了一些信息,遞給譚玉延,說道:
“就按這上面的說給葉海晨聽。”
“務必要讓他相信。”
這些信息,似是而非,邏輯自洽,卻極大程度地貶低了雲楓自身和背後勢力的層次。
雲楓很清楚,葉海晨是想自己死的。
所以,葉海晨對自己的恐懼越少,就越可能在自己面前露出馬腳。
倘若讓這位神州逍遙王真正得知雲楓的來曆和師承,恐怕要被吓得這輩子都不敢露面。
平白給雲楓的複仇增添許多難度。
譚玉延接過,掃了一眼,心中一動,十分恭敬地對雲楓行禮:
“一切都按雲楓先生的意思行事!”
雲楓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面令牌,丢給譚玉延,淡淡說道:
“對了,我有一面來自你們聽雨樓的令牌,是我師父給我的。”
“某種意義上講,我們是友非敵。”
“所以……”
“好好給我做事。”
“别有二心。”
“否則……”
雲楓眼中,閃過一抹冷然厲芒。
“我讓你聽雨樓從地球上消失。”
“說到做到。”
譚玉延面色一滞,心中暗道:
這小子……也太狂妄了……
雖然十八歲的天級武者簡直令人感覺不可思議,但我們聽雨樓,也不是随便任人拿捏的……
天級武者,我們聽雨樓也是有的,而且不少!
心中這樣想着,譚玉延還是點頭應道:
“那當然!”
“絕對不讓雲楓先生失望,畢竟,老夫可是想和雲楓先生,好好交個朋友的!”
說着,譚玉延目光看向雲楓手中的聽雨樓令牌。
在他看來,雲楓無非是從師承中得到了一塊聽雨樓的普通令牌,象征着聽雨樓貴賓的身份。
但目光觸及令牌之時,譚玉延整個人如遭雷擊,失聲喊道:
“我靠?”
“白金樓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