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闆雖然寒涼,但雲楓身上散發的溫度,卻讓劉若雪渾身燥熱。
夜裏甚至被熱醒了三次。
身上也不知是誰的汗,黏黏膩膩。
她想要掙脫這個過暖的懷抱,獲得兩分清涼,卻無論如何逃不開。
又羞又氣之間,朦朦胧胧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太陽初升之時。
一縷朝陽斜斜撒入窗戶。
劉若雪感覺自己身上有些奇怪,低頭一看,“啊”地尖叫了一聲!
昨夜和雲楓擰巴在一起,衣衫雖然淩亂,但也依舊穿着。
可現在……
衣擺斜飛出個誇張的弧度,甚至露出了半抹滑膩的白嫩豐腴。
被朝陽一照,映出滿屋耀目的白。
雲楓睜開眼睛,低低笑道:
“可不能冤枉我。”
“我一直很老實。”
“是你夜裏嫌熱,自己撩開透氣的。”
“我還好心,幫你往下拉了一點,否則露得更多。”
劉若雪幾乎抓狂:
“我熱還不是因爲你?”
“你就不會幫我拉好?就拉一點算什麽?”
雲楓委屈道:
“都拉好了,我看什麽?”
劉若雪:“???”
這世界上,爲什麽會有這種占便宜如此理直氣壯的男人啊喂!!!
“你也睡醒了,還不趕快放開我?”劉若雪咬牙切齒,再次掙紮起來。
雲楓嘿嘿一笑,抱着劉若雪上了床,不依不饒道:
“時間還早。”
“再睡個回籠覺。”
劉若雪:“……”
兩人睡到上午十點多,門外侍立的一個保镖,輕輕敲響了門,壓低聲音說道:
“雲楓先生,如果睡醒了,可以來餐廳用早飯。”
雲楓鼾聲一停,從劉若雪懷中擡起頭,看了看天色,自語道:
“時間差不多了。”
“吃點東西,準備準備,就到正午了。”
“趕緊給劉老爺子看完病,該回去了。”
劉若雪沉默片刻,紅着臉問道:
“那我怎麽辦?”
“萬一被人看到我在你房間裏……”
雲楓嘿嘿笑道:
“你等我出去,那兩個保镖肯定跟我走。”
“到時候你趁沒人注意,偷偷溜出去。”
劉若雪銀牙緊咬:
“混蛋!”
“萬一路上被人發現了,本小姐的名節,你怎麽賠?”
雲楓摸了摸劉若雪的頭,随口道:
“以身相許好了。”
劉若雪面色頓時更紅兩分,白生生的拳頭捶打在雲楓肩頭,啐道:
“鬼才稀罕你!”
雲楓笑吟吟起身,讓劉若雪又藏在衣櫃裏,這才打開了自己房門。
一個保镖恭敬道:
“雲楓先生,您昨夜睡得好嗎?”
雲楓打了個哈欠,笑道:
“非常棒。”
“床又香又軟又白。”
保镖愣了一下。
床?白?
“雲楓先生真幽默。”保镖适時賠笑道。
衣櫃裏,劉若雪攥緊了小拳頭,恨不得沖出去暴打雲楓這個臭流氓一頓!
另一個保镖手捧一個托盤,上面擺放着一套疊放整齊的休閑衣褲,連内衣、鞋襪也都一應俱全。
“雲楓先生,二爺給您安排了換洗的衣服。”
“都是昨夜清洗熨燙過的新衣。”
雲楓遲疑了一下。
他身上這粗布白袍,還是從天山上帶下來的衣服。
雲楓本身修爲達到了相當高的境界,一年不換洗衣服,也不會髒。
就連先前大肆殺戮仇敵,衣服上也依舊纖塵不染,半分血迹都沒有沾染。
相反,還有一股淡然優雅的芝蘭香氣萦繞其上。
不過……
昨天劉若雪在雲楓懷中,出了許多汗,現在還沒有幹透。
“行。”雲楓點了點頭,接過了保镖手中的托盤,将門關上,走到床邊換衣服。
衣櫃裏,劉若雪透過縫隙,看到雲楓褪去了白袍……
露出了精壯的上半身,肌肉輪廓清晰而流暢,古銅色的肌膚在朝陽下反射出金屬般的铿锵光澤。
“咕嘟!”劉若雪不禁吞了口唾沫。
緊接着……
雲楓就在劉若雪震驚無比的目光中,幹淨利落地脫了褲子!
劉若雪小嘴微張,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一雙美眸瞪得溜圓!
那桀骜不羁、狂放張揚、兇殘暴虐、恐怖至極的怪物,是什麽東西?!
雲楓清晰聽到衣櫃裏連吞口水的聲音,還有那驟然加快的激烈心跳,含笑看了一眼衣櫃,問道:
“好看嗎?”
“咽唾沫是什麽意思?嘴饞了嗎?”
“哼,這下不光扯平了,你還占了我便宜。”
聽到雲楓的調笑,劉若雪面色大窘,悶聲悶氣道:
“誰……誰嘴饞了!”
“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麽便宜好占的!”
“本小姐還嫌污了自己的眼睛呢!”
“你快穿上衣服滾啊!”
雲楓嘿嘿笑了笑,快速換上休閑服,穿上鞋襪,推門出去。
眼見雲楓出來,兩個保镖眼前都是一亮。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雲楓先前一身白袍,出塵味兒很足。
但現在換上一身休閑裝,卻顯得陽光蓬勃,好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雲楓先生,這邊請用膳。”兩個保镖引着蘇白,往餐廳走去。
衣櫃中,劉若雪聽着雲楓三人腳步聲漸漸遠去,狂跳的小心髒,才漸漸平複下來。
她紅着臉推開衣櫃。
正準備逃出這間客房。
迎面看到被雲楓團成一團,丢在床上的白袍。
“這家夥……”
“連疊衣服都不會嗎?”
“邋裏邋遢的……”
劉若雪嘟囔着埋怨,走到床邊,提起雲楓的白袍,準備給他疊好,方便他走的時候帶走。
誰知,這一提,一封大紅色的婚書,卻從白袍中掉了出來。
劉若雪随手拿起來,本沒準備窺探什麽秘密,眼角餘光卻無意掃到了自己的名字。
自己的名字?
劉若雪秀眉微蹙,将婚書展開,細細讀了一下。
而後她整個人都如晴天霹靂,僵在了當場,久久無法回神!
這婚書……
竟然是爺爺親筆寫來,将自己許配給了雲楓!!!
“他……他竟然……是我的未婚夫嗎?”
劉若雪拿着婚書,目光呆滞,低聲呢喃道:
“怪不得昨夜……他這般粘纏……”
“原來與我已有婚約……”
劉若雪回過神來,俏面大紅,咬着牙自語道:
“爲什麽不早說?”
“害我擔心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