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刻緩緩走到陸文淵身旁,跟他一同坐在了手術室的門口。
“謝謝。”
面對葉星刻的安慰,陸文淵也隻是淡淡說了一句謝謝。
一時之間,葉星刻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才好,在這一方面,他也沒什麽經驗。
總不能說放心,沒問題,馮南風肯定會被救回來的,包在我身上了,這種沒有根據的大話吧?
畢竟自己又不是醫生,也一點都不了解手術室的情況,說這樣的大話,隻能給人空白的希望。
“楚星刻,那天在醫務室的時候,你是不是聽到那位貧困生講過不少關于我的事情?”
忽然,陸文淵緩緩開口問道。
“聽到了,他說您跟馮醫生都是來自一個貧窮的村子裏,後來您外出闖蕩,賺了不少錢,幫助村民改善他們的生活,隻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這筆錢突然就斷了,您也失去了蹤迹。”
葉星刻點了點頭道。
“那是因爲後面我不當黑龍王了,也沒有那麽多錢去資助家鄉了。”
陸文淵喃喃道。
葉星刻沒有說話,安靜的聽他講述着從前的故事。
“我跟馮南風都是在一個西北邊陲的山區裏長大的,那可真是一個貧困潦倒的村子啊,窮的連村民們經常都沒有飯吃,連一所學校也沒有,生活條件實在太惡劣了。”
“我有兩個發小,他們跟我一樣,不甘心一輩子就縮在貧瘠的大山裏,所以我們從小就立志,長大了一定要走出村子,賺很多錢,來改善村子的生活。”
“其中一個,是黑龍會的會長雷豹,你認識的,今晚我也是被他叫來對付你的。”
“另外一個發小是馮校醫的哥哥,但他很早就已經死了,就是死在那幾個天神殿殺手的手下。”
“今晚就算不是爲了你,我也絕對不會放過那幾名殺死我兄弟的殺手的。”
陸文淵将頭擡起來,語氣中帶有一絲淡淡的惆怅道。
“後來,我們三個人長大以後,便帶着村民們一同資助的錢,來到了京都市這座紙醉金迷的大城市裏來打工。”
“剛出茅廬的我們,原本是帶着一腔熱血,滿身幹勁,想要實現自己的抱負和夢想的,可是現實卻給了我們狠狠一擊。”
“京都市根本沒有哪家公司願意聘用我們這種既沒有文憑,衣着普通,外地來的鄉巴佬。”
“盡管我們節吃儉用,每天隻吃一頓飯,喝自來水,睡在地鐵裏,但鄉親們給的路費還是很快就用光了。”
“沒有辦法,我們三個人隻能去餐館裏打工,洗盤子,雖然收入少,但好歹能夠讓我們活下去。”
“但是京都市的消費成本實在太高了,總是刷盤子根本賺不到什麽錢,于是我們便想嘗試做其他工作試試,像什麽建築工人,保安,苦力,泥瓦匠,這些行業,我們都試過。”
“可是工作辛苦不說,收入更是少的可憐,我們辛苦工作了一整年,結果,存下的錢寥寥無幾,連家人生病了都沒錢寄回去,小妹馮南風的學費更是沒有着落。”
“而且,因爲我們是外地人的關系,上班的時候,還得遭受本地員工的排擠。那些嚣張的工頭,班長,經常動不動的就來找茬,辱罵我們,毆打我們,而我們需要工作,隻能低下頭默默忍受。”
“就連跟我們同級的員工,也都認爲比我們高一頭,每天都是冷言冷語的嘲笑,随意的欺負我們兄弟三人。”
“我從那時候開始,就深刻的感受到了世間的人情冷暖,底層人民想要活着,那是相當的不容易啊……”
“終于有一天,雷豹忍受不住繼續被欺淩的日子了,盡管我再三勸阻,他還是跟工友爆發了激烈的沖突,但是工頭卻不問是非,上來拿着鋼棍就要打我們。”
“這一刻,我們三人終于忍不了,不顧習武之人不能對普通人出手的規矩,跟他們打了起來,發洩了平日裏積攢的憤怒和委屈。”
”最後,事情鬧大了,整個工地上的人全被我們打趴下了,但是自然而然的,我們的工作也丢了。”
“正當我們失魂落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的時候,工地上的那些混蛋們不服這口氣,專門找來了當地的黑社會頭目,在大街圍堵我們。”
“黑社會都是些無惡不作的人渣,根本不值得同情,遇上他們,我們自然沒有手下留情。”
“當我們幹掉這群黑社會時,雷豹乘機要挾他們,從他們身上搶了不少錢出來,反正這些人的錢,也都是些不義之财,我們就當替天行道了。”
“當厚厚的十幾萬塊錢擺在我們眼前的時候,我們三個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