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裏有好多蛇!”
女人冷冷地一笑,沒有說話。
蛇爬了過來。
藍田拿起柴刀,一橫身,擋在女人面前,說:“姐姐,我保護你!”
她身體微微弓着,雙手緊握柴刀,神情專注地看着前方。
笨重的柴刀和她小小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女人看着跳躍的火光中小女孩的背影,不禁微微愣神。
“你真的想保護我?”
“是啊,姐姐,你現在動不了,如果被蛇咬了的話,就遭了!”
“你不怕被蛇咬嗎?”
“怕啊!但蛇不會随便攻擊人的,我手裏有柴刀,這裏還有火,總能幫姐姐擋一擋。等天亮了,李叔叔就會來放了你。就算我被蛇咬了,李叔叔也會救我的。”
“那個李叔叔是什麽人?”
“我也不知道。他治好了我的蛇毒,還有鎮上好多人也被蛇咬了,都是他治好的。”
“真的很多人被蛇咬了嗎?”
“嗯,對啊,很多人呢!”
女人沉思了一會兒,對藍田說:“小姑娘,你過來,坐到我身邊來。”
藍田猶豫道:“可是,姐姐,蛇……”
“不用害怕,你坐過來,我教你怎麽吹哨子,吓跑那些蛇。”女人的語氣變得溫柔起來。
看着越來越近的蛇群,藍田也害怕,聽見女人這麽說,便走過來,靠着女人坐下,但手裏的柴刀還是握得緊緊的。
女人說:“你知道嗎,蛇也能聽懂語言,隻不過它們的語言和我們不一樣。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和節奏來吹哨子,就能和那些蛇溝通了。”
藍田将信将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但她還是專心的聽女人解說這個小小的哨子,并按照女人教她的方法吹了起來。
果然,那些蛇聽到哨音就停了下來。
藍田嘗試了很多不同節奏的哨音,那些蛇就會按照她的哨音的指揮來行動了。
“哇,好神奇!姐姐你好厲害!”
女人笑了笑,說:“這個哨子送給你,你以後就再也不用怕蛇了。”
“謝謝姐姐!”藍田興奮地說,“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呀?”
女人溫柔地笑笑,說:“我叫謝紅菱,你呢?”
“紅菱姐姐,我叫藍田。”
“藍田……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藍田把玩着哨子,吹出不同的音節,哨音響起一陣又一陣,在山林裏飄蕩。
謝紅菱忽而皺起了眉頭,說:“别吹了!”
藍田吓了一跳:“怎麽了,紅菱姐姐,我吹錯了嗎?”
“不,你沒吹錯,可是……”
她的話音還沒落,樹林裏忽然閃過一片紅光。
藍田看見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人從樹梢上飛了下來。
“哇,好美!”藍田看着紅衣女子驚呼。
“師姐!”謝紅菱叫了聲。
紅衣女子落到她們身邊,驚道:“師妹,你怎麽了?”
謝紅菱把遭遇說了一遍。
紅衣女子怒道:“你居然被臭男人點了穴?!”
謝紅菱臉一紅:“師姐,那人是隔空點穴,他沒碰到我。”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哼,我們百花谷的女人,怎麽能被臭男人碰,隔空點穴也不行,必須剁了他的手!”
謝紅菱說:“師姐,你先别說那麽多了,快幫我解穴。”
紅衣女子往前一步,正要出手幫謝紅菱解穴,忽然地上飛起幾塊碎石,疾速朝她攻來。
“竟然還有陣法!”
紅衣女子揮手打飛石塊,卻不敢靠近,凝神觀看。
這陣法是李沐塵随手布下的,隻是爲了防止野獸靠近吃人,所以并不怎麽厲害。
但在紅衣女子眼裏,卻是玄奧無比,一時無法參透。
她花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勉強把陣破去。
好不容易到了謝紅菱身邊,她擡手就去解謝紅菱身上的穴位。
但連點了數下,卻毫無效果,反而弄得謝紅菱痛苦不堪。
“這是什麽手法?”紅衣女子大感驚訝,“臨荒鎮附近怎會有這樣的高手?莫非是陰山派的人?”
謝紅菱搖頭道:“應該不是陰山派的,這次小青逃出來,咬傷了不少人,都是他治好的,這位藍田小姑娘就是其中之一。陰山派的人什麽時候管過鎮上百姓的死活?”
藍田說:“李叔叔是好人。姐姐,你不用着急,等天亮了,他就會來放你的。”
謝紅菱說:“師姐,要不就等天亮吧……”
紅衣女子大怒:“哼,我百花谷的人,何時要靠他人來救,我自會帶你回山,讓婆婆出手救你。”
謝紅菱說:“也隻能如此了。”
紅衣女子看了旁邊的藍田一眼,說:“這小丫頭根骨不錯,就帶回山去吧。”
藍田搖頭道:“我不跟你們回去。”
“臭丫頭,你知道多少人想去百花谷學藝嗎?你去了百花谷,學成一身本領,将來就沒人能欺負你了!”紅衣女子說。
“那我也不去。”藍田堅持道,“我要回家。”
紅衣女子冷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了。”
說罷一卷衣袖,把謝紅菱和藍田同時卷起,疾步如飛,在樹梢山林間飛躍。
藍田被紅綢裹住,無力掙紮,隻聞耳旁呼呼的風聲。
謝紅菱說:“師姐,她家就在附近,要帶她回去,也該和她家裏說一聲吧。”
紅衣女子說:“一入百花谷,就隔絕了俗世,我們都姓謝,和過去的家人再無瓜葛,說和不說有什麽兩樣?不如就這樣走了,一幹二淨,省得留下念想。”
……
李沐塵帶着嚴謹來到樹林,發現自己布下的陣法已經被破壞,而那個女子也不見了。
從地上的痕迹來看,不像是野獸所爲。
一般的野獸也無法沖破他布的陣,除非是妖獸。
地上落着一把柴刀,旁邊還有一堆燃盡的枯枝。
李沐塵撿起柴刀,帶着嚴謹,去了藍家。
藍巴子和岩山老爹還在呼呼大睡,藍嬸正在準備早飯,看見李沐塵過來,開心地招呼:“呀,李公子,你回來了?”
“藍嬸,這是你家的柴刀嗎?”
藍嬸看了一眼說:“是啊,咋了?”
“藍田呢?”
“應該在屋裏吧,唉,昨天我們都喝多了,也不知她睡在哪個屋,我去看看。”
藍嬸進了屋,看了一圈,把藍巴子和岩山老爹也都喊醒了。
一家人焦急起來:“呀,這丫頭,一大早的跑哪兒去了?”
李沐塵大概猜到了怎麽回事,說道:“你們别着急,我會把人找回來的。”
然後對嚴謹說:“走,去會會這群養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