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背後的竹筒,倒是無人探究過,宗規嚴令禁止觊觎同門财物與自相殘殺,違者送到掌刑罰的蛙天尊身前。
死。
如此禁令乃是五蘊第一祖親口訴說,仙人一言銘記玉竹天地,沒有留有絲毫餘地,這樣的事像是觸及到了他老人家什麽逆鱗了一般。
兩人踏空而起,半個時辰後,已來到恢弘的九十九重環形山前。
不管過了多少年,田雲擡頭眼中依舊還是帶着一股震撼,亦如初見,一重一世界,九爲極,九十九爲大道無盡。
山巅雲海之上。
顧離盛與田雲終于相見,兩人的目光各異,久久對視,内心皆是一震。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甚至同時踏前一步,又同時欲言又止。
宋恒輕輕擺頭,不斷看着兩人,看來這兩人有不爲人知的故事啊,就連他也不知曉。
“咦...”小赤雙眼微眯,這不是當初那沒有靈石的窮酸田雲麽,怎麽被浔哥帶入五蘊宗了。
不過它也沒有多問,隻是有過一面之緣,也不是多熟。
陳浔目光深邃的看了兩人一眼:“顧公子,這小子可是一直在尋你,你看我不遠萬裏的将他送來,隻爲成就一樁美事。”
“不知你外出數百年,可尋到那千萬...”
“漁帝!”
顧離盛伸出一隻手打斷了陳浔,他神色異常深沉,“可否給我們一些時間。”
田雲那清澈的目光漸漸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股沉穩與老練,低眉而用出了一個異常怪異的禮法道:“伏十,田雲,拜見皇子。”
陳浔沉吟良久,大手一揮:“咱們先離開。”
說完,衆人踏空而起,給兩人留下單獨的空間,陳浔也不擔心出什麽事,這裏乃是他宗門老巢,最爲安全之地。
路上。
陳浔也給小赤他們介紹起楚溱來,聽得小赤眼中都露出驚色,原來它不在的時候,浔哥與牛哥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它内心略微有些感歎,若是它在就好了,至少能在當年沖着這楚溱吼叫幾聲,你這小女娃怎麽如此不知好歹!
不過如今楚溱的身份,它倒是慫了,一臉堆笑,人畜無害的模樣。
宋恒悄然多看了楚溱一眼,這位道友怎麽感覺神魂有些不對勁,沾染着一些不可說的東西。
但他也一直保持着圓滑,和這楚溱相互結識了一番,什麽也沒多說。
此人乃是廠主師妹,光是師妹兩字那可以考究的東西就太多了,他從垃圾島就跟着廠主,知根知底,此人牽扯着大因果。
他道爺絕不會碰,顧離盛除外。
就在陳浔帶着他們遊山玩水時,莫福陽也騎着一尊奇形怪狀的五行仙傀從傳送陣法而來,它已聽聞小赤歸來。
“莫管事!!吼吼~~”
小赤老遠就在長嘯,面龐帶着喜意,“你如今也會煉器大術了啊?”
莫福陽笑呵呵的落地,招手道:“小赤前輩,此乃“地動仙傀”,契合大地元氣,契合天地五行木屬性,可搬山,可挖礦!”
“弟子見過道祖,見過諸位。”
他說完恭敬的朝着四方拱手一拜,不驕不躁,實有大器晚成之象。
“嚯,莫管家來了。”宋恒笑眯眯的拍着肚子,“多年不見,管家風采依舊啊,不愧是跟随道祖多年的老人了。”
他打量了莫福陽幾眼,其實一直懷疑當年是莫管家出賣了他們造墳哭喪之事,但是沒有證據。
不知爲何,此時瓊華水玉在一旁悄然的吐了吐舌頭,這些年道爺曾經提起此事有數十次,說是一直覺得莫管家有問題。
她并不知道此人是誰,今日方才見到,一下就想起這些年道爺的詢問。
這道爺的兇猛架勢,不顧風範的袖子都撸起來了,就差拿一把殺豬刀,若是被他知曉是自己說的...那肯定會被送走。
這件事隻能隐瞞,自己坐化前再告訴他~
“老莫,快過來。”
陳浔大笑招手,笑容異常燦爛,“待到顧公子他們相見後,宗門第一屆釣魚盛會正式開始,把柳涵,姬昭,石無君還有各大峰主、長老叫上,一同觀摩宗門盛事!”
“道祖定奪第一!”老莫拱手高呼,眼帶堅定,“如今仙絕已走,再無人能夠影響道祖高釣玄天之魚,弟子定伴道祖左右。”
“他娘的,還得是老莫會說話。”
陳浔一手負背,眼帶睥睨之色,“而且也沒有老牛搗亂,這次穩了,定讓那極衍看看,本道祖廣傳的漁帝稱号究竟是如何得來。”
“道祖,地點何處?是環形大河,還是東海幻境。”莫福陽思緒相當之快,已在考慮準備場地之事,“弟子這就去準備。”
“老莫,山門下的東海幻境!圈塊魚多的地方!”
“弟子明白!”
老莫長須一顫,風風火火的就馬上離開,讓衆人都是爲之傻眼,小赤更是呆愣,它還想與莫管事多聊聊這仙傀挖礦之事呢。
自老牛閉關後,陳浔已許久沒有這般神清氣爽,他從來就不喜歡孤寂,也不享受孤寂,而是喜歡熱鬧,與相熟人之間的熱鬧。
哪怕他在山巅練拳,當看見雲海下的無數燈火輝煌的大殿與洞府,還有那些弟子們的慘叫議論聲,他也會默默的露出會心一笑...
半月後。
數萬弟子齊聚東海幻境,各方法術特效,還有巨大的鶴靈木牌豎立在海面與半空——五蘊宗第一屆釣魚盛會。
天宇的霞光不絕,鋪散東海幻境,沒錯,摯天宗大長老,一位大乘後期尊者出手了,五蘊老祖欽點特效手,排名那是一點少不了。
而且渡域空間舟尊武都被強行拉了出來,将整個五蘊宗盛會拉到了高潮,這就是底蘊,這就是暴發戶啊!!
各大小島上的人頭攢動,議論聲不絕,就差跳腳觀看了。
蛙道人也帶着白靈代表五蘊宗靈獸與兇獸參戰,東南方黑壓壓一片,全是前來觀摩大戰的靈獸與兇獸們。
此時東海幻境一片風聲鶴唳之景,場面相當盛大也相當之緊張,弄得所有人是一點大氣都不敢喘,眼睛倒是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