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有無數靈藥,其中以築基丹的靈藥最爲之珍貴,但已經被各大仙門瓜分鎮守,名額有限。
而且秘境對修爲還有着嚴格限制,隻能煉氣期修士進入,每二十年的競争之慘烈,十不存一。
除了十大仙門有培育築基丹靈藥之法,其餘宗門皆無,這才是仙門之間最根本的差距,靠自然築基除了浪費時間,還易走火入魔。
煉氣期隻有那百年壽命,修煉到十層已是花了大量時間,哪怕是多争那一年時間,也足夠讓人頭破血流。
而乾國外界的築基靈藥早已被采集得滅絕,煉氣期修士太多了,供不應求。
“原來如此。”
陳浔聽後懂了,這是要讓他們去做打手,甚至炮灰啊。
“當然,如果采集到三株主味靈藥,宗門師叔煉出一爐築基丹,自然也會有采集之人一份。”
尹俊還是補充了一句,又話鋒一轉,“我們五蘊宗從來不會強迫弟子參加,道友不必擔心。”
陳浔聽後呵呵一笑沒有接話,不過心裏卻腹诽道:這有什麽好強迫的,資質差的人發現築基無望,求也要求着去吧。
“入五蘊宗後可自行選擇執事,每年達到貢獻要求即可。”
尹俊一手負背,說話不急不緩,“比如我就是外門執事,貢獻還可去換取功法,法術等。”
“每年還有宗門大比,要是被哪個長老看上收入門下,那可就一飛沖天,成爲内門弟子了。”
“若是沒達到貢獻要求呢?”
“來年補上,若是三年連續不達标,那就要被逐出宗門了。”
尹俊說到此處眼中閃過畏懼,逐出宗門那可是要被廢修爲的,“外門弟子隻能如此,要是内門弟子就不需要了,當然,築基期也不需要。”
“多謝道友解惑。”
“不過,你這頭牛。”尹俊看向大黑牛,眉頭微微皺起,“宗門隻收靈獸。”
“那再好不過。”陳浔拍了拍大黑牛。
“哞哞!”
大黑牛走上前來,體内一股法力湧動,尹俊大驚失色,煉氣期二層,他竟然一直沒發現。
“那便沒有問題。”
尹俊退後了一步說道,靈獸可是修士的一大戰力,十大仙門之一禦獸宗就是專修靈獸的,在低階修士中戰力強勁。
“好,那我陳浔願入五蘊宗。”陳浔鄭重拱手道,與尹俊四目相對。
“還請道友收下這道子令牌。”
尹俊眼中閃過喜色,又是貢獻到手,“你還未正式入門,我們還不能以師兄弟相稱。”
“多謝。”
陳浔接過一道青色令牌,比剛才的要小,内心也是有些小激動。
“閉谷之日,師叔會激發令牌,道友到時自會知道在哪相會。”
“好的,那便不打擾了。”陳浔微笑,帶着大黑牛離開。
尹俊也是點頭,又看向紫雲宗的闖關之地,他手中同樣有一塊與那三位女子相似的令牌。
街道上。
大黑牛眼中帶着興奮,時不時拱一下陳浔。
“老牛,咱們要離開這裏了啊。”
陳浔嘴角帶着微笑,總感覺有些匆忙,好像抓住了許多,又像手心中的流沙般,不經意間失去了許多。
不過入五蘊宗早已在陳浔計劃之中,他曾在谷内打聽過這五蘊宗實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非常符合他們的心理預期。
而這五蘊宗弟子每年都遊離在紫雲宗高台之側,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麽關系,但是隻要能引起注意即可。
在紫雲宗第一關展現遠超常人的實力,第二關敗北,五蘊宗的人自會找上,他們這次可是把全部家當帶出來了。
叮鈴。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是大黑牛扭動了幾下身軀,它看着陳浔。
陳浔頓下腳步,走到大黑牛身側,看着他們的鍋碗瓢盆,都已經用得發黃,鏽迹斑斑。
“到時咱們好好打磨一番,這可是寶貝。”
“哞哞~~”
陳浔與大黑牛緩步走在九星谷,腳步第一次沒有那麽着急,他們漸漸走出谷口,身軀轟然加速。
一座大峰山腰,一座孤獨的墳冢屹立在此,他們去到了孫恺樂墓前,修葺雜草,還上了幾炷香。
“孫老,我們要離開了,是一個很遠的地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
陳浔話音很輕,一隻手還在摘着雜草,“呵呵,我們還從來沒去過那麽遠的地方。”
“哞~~”大黑牛也在一旁低喃,說着它心中的一些話。
山風吹過,大黑牛身上響起叮鈴聲,兩道背影已經離開,一道淡淡的歎息随着山風飄向遠方。
又過了半日,陳浔來到甯思墓前,旁邊還有着甯思之妻的墓碑。
“師傅,師母。”
陳浔話音微微一顫,彎腰拱手,他們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昨日。
“你雖然不是天資最爲聰慧的那一人,但爲師相信你絕對會是醫術最高之人。”
“這孩子确實不錯,品行端正,心性極好。”
兩人似乎坐在墓前,還在看着陳浔微笑,眼中露出欣慰。
“我們要走了,是來向師傅,師母道别的。”
陳浔神情肅穆,深深一拜,大黑牛也跟着一拜,動作小心翼翼。
他拍了拍大黑牛,正轉身離去,突然腳步一滑,像是被人推了一下,陳浔瞳孔劇烈收縮,眼眸發顫。
“哞?”
“老牛,沒事,我們走吧。”
陳浔嘴角露出淡笑,并未回頭,牽着大黑牛離去。
此時,徐徐微風吹來,無數飄絮突然飛揚天際,沒有迷惘,沒有躊躇,兩道身影越走越遠。
……
一輪巨大圓月高挂天穹,初冬的月亮,又清又冷,從西面瀉下冰一樣的銀輝。
九星谷外,已經有不少散修開始離開,明日就要閉谷,他們已經毫無希望。
遠處一片草地中,幾聲怒吼慘叫傳來,草上滴落着血迹,還有七八道身影站立各處,嘴角帶着冷笑。
寒風呼嘯,草地被吹得左搖右擺,如同大海中翻起的波浪,一浪推着一浪,此起彼伏,相當壯觀。
“敢惹我們廖家,這就是下場。”
當初那個賣陳浔靈藥種子的中年人一腳踩爆一個散修的頭顱,他滿眼陰冷,身旁還環繞着飛劍。
“道兄,那個套頭傻子出現了。”
圓臉大漢獰笑道,當初的一拳之仇他可從未忘記,“沒想到他又來了。”
他廖家常年在九星谷做生意,家族中可有不少修仙者,雖然沒有築基修士坐鎮,但也不是散修能随意招惹的。
“哼,躲了這麽久,這次可不會讓他逃了。”中年男子陰沉說道,環繞的飛劍都變得淩厲了不少。
突然,一股心悸感徒然傳來,廖家人神色一震,看向草地高處,眼中駭然。
圓月之下,一個套頭人與一頭大黑牛站立高處,衣袍被吹得獵獵作響,三柄開山斧和黑牛角被銀輝渲染得愈加森寒。
“廖家人,久違了啊。”
套頭人微微仰頭,嘴角露出一抹冷冽微笑,俯視衆人,“聽說你們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