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用黑鷹幫作爲基石，作爲踏闆，重新回到域外世界。”
“可兩個武者大圓滿境界的人，怎麽可能在域外世界開門立派？”
“葉辰，你當真以爲黑子隻是從域外世界回來視察的嗎？”
葉辰看着眼前的老人，輕輕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他不知道衛斯理對于黑鷹幫究竟懷抱着一種怎樣複雜的感情。
抛卻馬克和史密斯之間的私怨不說。
衛斯理對于黑鷹幫确實算得上是一片赤誠。
“所以，你想說，在域外，黑鷹領早已不複存在？”
衛斯理一陣苦笑。
“黑鷹領是一個地方，它怎麽可能不複存在？”
“隻是……”
衛斯理轉過身看向身後的海圖，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麽事情。
“隻是它不再屬于我們了。”
“它不在屬于名爲黑子的男人。”
“僅此而已。”
“葉辰，我今天找你來，其實是想問個問題。”
“說吧，雖然我不能夠保證能夠給你想要的答案。”
“但我會盡力回答。”
“黑子，真的是我記憶中的那個男人嗎？”
衛斯理凝視着葉辰，緩緩開口詢問道。
葉辰想的沒錯，雖然熾将那道黑影在這個世界上的全部痕迹都已經抹去。
但世界線的變動所帶來的改變必然是多種多樣的。
在他們的記憶中，或許是黑子替代了那個男人。
成立黑鷹幫也好，占據黑鷹領也好。
甚至是決定要搶奪葉辰所持有的八個黑木匣子也好。
但二者之間不同所帶來的割裂感卻是無法解決的。
這也能夠解釋爲什麽衛斯理在黑子剛剛回到黑鷹幫時會對其如此畢恭畢敬。
而當黑子做出數個決定之後，衛斯理便毅然決然的決定要舉起反旗。
因爲從一開始，衛斯理所畏懼的那個人就不是黑子。
而是黑子所取代的那個男人。
當分清黑子是黑子，那個男人是那個男人之後。
衛斯理對自己的記憶産生了懷疑。
正因如此，他才會将葉辰找來詢問自己心中的疑問。
雖然沒法肯定，但他感覺葉辰，這個從華夏不遠萬裏跑到此處尋人的男人或許會知道些什麽。
葉辰沉默了很久。
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向眼前的老人講述發生的一切事情。
先不論對方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自己如果真的告訴了他真相，誰能夠保證他不會當場和自己翻臉？
自己畢竟殺掉了對方的老大。
而且從衛斯理的言語中看來，他非常尊敬那個男人。
但是……
葉辰擡頭看了眼衛斯理。
即便自己隐瞞了真相，他恐怕也會一直懷疑自己。
雖然自己和他的立場不同，目标也不一樣。
“你猜的沒錯！”
葉辰還是決定告訴衛斯理事情的真相。
“雖然這聽起來可能會有些不可思議，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安靜聽到最後。”
反正自己現在已經相當于得罪了整個黑鷹幫，那麽再得罪一個衛斯理也沒差。
再說了，昨天在審判大廳，衛斯理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要和自己開打，是絕對得不到夢露一方支持的。
對方是武者大圓滿，自己也是武者大圓滿。
從之前衛斯理對于黑子的态度來看，他明顯是要弱于黑子的。
自己連黑子都能夠解決，還怕他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
……
時間靜靜流逝。
衛斯理坐在葉辰的對面，靜靜的聽着這名年輕人叙述着自己記憶中從未有過的事情。
“所以，那道黑影被你的師父給解決了。”
“從現實層面的意義上，真正的被解決了？”
葉辰微微點頭。
因爲熾身份實在過于特殊，即便葉辰也不知道應該怎樣解釋她的存在。
因此，他隻好将對方設定成自己在武者一途之上的師父。
和黑子不同，衛斯理并不認爲葉辰是在假死一事之後才成爲的武者。
其實在葉辰參加第一輪考核釋放神識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開始懷疑這兩個華夏來的小子。
隻不過因爲趙海龍的表現實在有些過于平庸，更别說在之後的生死拳賽上葉辰直接假死。
這件事情有很大的迷惑性。
出于謹慎考慮，衛斯理當時還親自确認的葉辰的死亡狀态。
而當葉辰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衛斯理便已經想到了。
能夠将他都瞞過去的死亡方法，眼前之人肯定不是什麽普通人。
因此葉辰的解釋并沒有那麽難以理解。
“雖然這聽起來或許有些難以置信，但問題就是如此。”
超出葉辰的意料的是，聽完一切的衛斯理并沒有和他以爲的那樣當場翻臉。
相反，現在坐在他面前的衛斯理顯得異常平靜。
“你看上去好像并不意外？”
葉辰看着老人的臉龐，試探性的如此問道。
“我當然意外！”
像是被突然驚醒一般，老人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聽上去就像是科幻小說一樣的情節，讓一個人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種事情，我成爲武者這這麽久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說過，這聽上去有些難以置信……”
葉辰可不管對方信不信，反正衛斯理隻要求自己說出真相、
而現在，自己确實說出了真相，應該怎麽理解，就看他自己的了。
“但是，我相信你！”
但衛斯理之後的話卻在此讓葉辰意外了一會兒。
“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我覺得你應該沒有說謊。”
衛斯理微笑着看着滿臉驚訝的葉辰如此說道。
“你不生氣？”
“生氣？”
衛斯理搖了搖頭。
“剛剛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我多少是感到了一些憤怒的。”
“不僅如此，我甚至有些想要爲那個男人報仇的沖動。”
“但是……”
衛斯理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連黑子和那個男人都被你解決了，我這把老骨頭又能夠做些什麽呢？”
“我是黑鷹幫的大總管！”
衛斯理緩緩站起了身，看向窗外的眼神堅毅了不少。
“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能夠讓黑鷹幫覆滅在我的手中！”
“這是我對那個男人的誓言。”
“也是我這輩子唯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