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放下手中茶具，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當然，如果我站到你的一邊，應該是有利無害的事情沒錯吧？”
葉辰微微笑着如此說道。
“我倒是真沒想到，我衛斯理算計了一輩子。”
“到頭來居然被你這麽個小輩給騙了。”
葉辰不知道他是在指自己假死亦或者是隐瞞身份的事情。
他微微聳肩。
“我也是迫不得已。”
“畢竟黑鷹幫的大名即便是在華夏也算是聲名遠揚。”
“如果不做些準備，我怎麽敢在各位的手底下救人呢？”
“哼！”
衛斯理輕輕冷哼一聲。
“如果你能夠早些亮明你的身份。”
“事情會簡單很多！”
葉辰依舊是一副微笑的表情。
“可那樣一來。馬克就不會死了，不是嗎？”
衛斯理輕輕瞪了一眼葉辰。
“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說起這件事的嗎？”
“放輕松。”
葉辰攤開自己雙手。
“你看，我這次是來談生意的，無論在此之前馬克對您而言是什麽人。”
“可現在，他隻是一具屍體罷了。”
“您是個聰明人，您應該知道我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殺了我的外甥，導緻我現在不得不被迫和夢露那個丫頭片子聯手！”
衛斯理低聲吼道。
關于現如今黑鷹幫的形勢，葉辰已經從夢雅那邊多少得知了一些。
所以即便是面對現在暴怒的衛斯理，他依舊一臉平靜。
“可正是因爲這一點，你才能夠坐在這裏和我喝茶。”
“而不是忙着幫馬克處理他惹出來的一堆爛攤子。”
葉辰搖了搖頭。
“我不理解，你爲黑鷹幫工作十餘年。”
“這個幫派之所以能夠撐到現在，絕大部分的功勞都在你的身上。”
“可是，即便是這樣，你得到了什麽嗎？”
“在馬克死後，你的聲望便一落千丈。”
葉辰輕輕颔首。
“當然，我不否認這其中有黑子和夢露的推波助瀾。”
“但問題是，這不是很奇怪嗎？”
“爲什麽馬克一死，以前那些受過馬克侵害的家夥全部一股腦全部跳了出來呢？”
“因爲他死了！”
葉辰一陣見血的叙述出了爲什麽衛斯理沒法繼續和黑子競争黑鷹幫的大權。
“自馬克加入黑鷹幫之後，他的所作所爲都有你幫他兜底。”
“所以馬克才能在得罪其他人之後依舊爲所欲爲。”
“可是，你和馬克之間的關系卻遠遠不止是你單方面庇護着馬克那麽簡單而已。”
“隻要馬克還活着，就代表着你衛斯理在黑鷹幫内的權勢無人可以撼動。”
“可現在馬克一死。”
葉辰微微頓了頓，随後擡起了自己的腦袋。
“黑鷹幫内的其他人便會開始逐漸意識到一件事。”
他用手指輕輕敲擊着面前的茶幾。
“你衛斯理也并非是那麽可怕的家夥。”
“至少從現在開始，馬克死後，你甚至沒有能力找出真正的兇手爲他報仇。”
“所以現在的馬克對你而言，不過隻是一具屍體而已。”
葉辰眨了眨眼睛。
“而且是一具對你而言十分不利的屍體。”
“那麽我們何不将這具屍體放在一旁，聊一聊其他的事情呢？”
衛斯理盯着自己眼前的男人，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他開始明白爲什麽眼前的男人能夠隐瞞身份一直從華夏到現在。
對方的心眼和談判技巧都遠遠超出了衛斯理的預料。
“所以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麽。”
“很簡單，和我進行一筆交易。”
“我不管你和夢露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我可以幫你打敗黑子登上黑鷹幫幫主的寶座。”
“但與之相對應的，我需要你幫我救下趙海龍以及我的妻子。”
“說得簡單。”
但即便如此，衛斯理依舊不爲所動。
“不過來到這個地方區區半個月的你憑什麽認爲你可以幫上我的忙？”
“再說了，你口口聲聲說着你的妻子在我黑鷹幫内。”
“但我作爲黑鷹幫的大總管，這半年間卻根本沒有聽說過有外人來到這座海島上。”
“更别說你那個什麽被綁架的妻子了。”
“如果我在這裏答應了你，結果到時候卻沒法找到你的妻子。”
“我豈不是又上了你的套？”
衛斯理的疑慮并無道理。
因爲熾的緣故，黑鷹幫的真正幫助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這群人的記憶之中。
而當時在蘇家修煉室中擄走晴晴的那道黑影，很有可能就是被熾殺掉的那個黑鷹幫原幫主。
現在既然連原幫主自身的記憶都已經被人清除，就更不用說被他所帶走的晴晴了。
“那我就退一步，至少，我要把趙海龍救出來！”
“放棄吧，黑子現在已經鐵了心想要殺掉你的手下。”
“關于這一點，夢露也已經和他達成了共識。”
說到這裏，衛斯理看向葉辰，嘴角突然多了幾分嘲諷的微笑。
“對了葉辰，你爲何不猜一猜，在現在的黑鷹幫中。”
“除了黑子不想知道你實際上還活着的消息以外，還有誰不想知道這個消息？”
衛斯理的話語反将了葉辰一軍。
話語的主動權重新回到了老人手中。
“……”
葉辰當然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說白了，現在的他并不想去考慮這件事情。
“你剛才所提議的條件很不錯，如果放在半個月前，我說不定會心動。”
“然後答應你的提議。”
“但現在……”
衛斯理抿了抿嘴，随後輕輕搖頭。
“我已經将我手中的權力全部交給了夢露。”
“且不論我想不想答應你，就算我現在真的答應了你。”
“我也不可能給你想要的幫助。”
衛斯理緩緩站起了身，他看向了窗外。
葉辰來找衛斯理是在第二天早上。
因此，現在已經接近正午，恰好是黑子放出的消息中對趙海龍行刑的時候。
他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灰塵，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裝。
最後看了葉辰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但很可惜，你不應該現在醒過來的。”
“葉辰，你壓錯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