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伸出了一根手指。
“他要殺掉衛斯理。”
“爲自己掌管黑鷹幫鋪路。”
安倍石五看着史密斯，語氣中依舊帶有幾分懷疑。
“你的意思是，衛斯理之所以要和黑子反目，一開始就不是爲了馬克。”
“當然！”
“像他那種老狐狸，真的會爲了别人而主動挑起紛争嗎？”
“他隻是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麽事情，黑子都一定會殺掉自己，所以踩打算徹底和他撕破臉，爲了自己的性命搏一搏而已。”
“否則，按照他一開始的态度，我殺掉馬克的第一時間。”
“他就會不顧一切來找我報仇了。”
安倍石五将視線挪到了一旁。
“可這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呢？”
“我剛才說的是黑子會殺掉我們吧？”
“這和衛斯理又有什麽關系？”
“史密斯，你别忘了，我們和衛斯理可不一樣。”
“像我們現在這副模樣，如果不找個人依附下去，根本就沒法繼續生存。”
史密斯輕輕打了個響指，他點頭贊同了安倍石五的說法。
“你說的沒錯，我們和衛斯理不一樣。”
“他可是當了整整十餘年的黑鷹幫大總管。”
“所以他有資格也有能力與黑子叫闆。”
“但我們不一樣，我們隻不過是兩個小人物。”
“是兩個普通人。”
“如果我們不找到我們的靠山，在這群怪物的手中，我們根本活不下去。”
“那你還要讓夢雅找黑子？”
“要我看，我們就應該先一步殺掉趙……”
正當安倍石五打算喊出自己的想法之時。
史密斯卻再度搖頭打斷了對方。
“仔細想想吧，如果真的要依附，我們應該依附誰才好呢？”
“黑子嗎？”
“不行，衛斯理就是最好的例子。”
“哪怕他爲黑鷹幫勤勤懇懇十餘年。”
“到頭來，黑子卻還是想要殺掉他。”
“夢露？”
“同樣不行。”
黑子緩緩搖頭。
“她雖然是個強硬的女人，甚至說不定确實有統領黑鷹幫的能力。”
“但她不行，因爲現在的她已經愛上了一個她不能愛上的男人。”
“從這一刻起，她便失去了成爲我們主人的資格。”
“還是說衛斯理？”
安倍石五在史密斯之前搖頭否定。
“不行……”
且不論史密斯和他在這個老頭手底下能夠做下去。
他首先不相信衛斯理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不會爲了馬克報仇而殺掉他們。
“所以安倍！答案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啊！”
史密斯轉過身走出了船艙，陽光灑落在他的肩頭。
他的臉上依舊帶着些許微笑。
“我們生存的道路從一開始就隻在我們自己的腳下。”
“無論我們做什麽，我們迎來的結局都無非一死。”
“正因爲我想要繼續掙紮，我想要繼續活下去。”
“所以我才會和夢露，和衛斯理他們聯手。”
“但是……”
“即便是那樣，我們到最後，說不定還是會死。”
史密斯回頭最後看了眼船長室的方向。
夢雅依舊待在房間之中還沒有出來。
“所以爲什麽我們現在不把一切都交給上天呢？”
“讓他來決定，我們究竟應該爲了某人死去，還是繼續存活于世。”
男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随後緩緩邁開自己的腳步。
走下了他的船艦。
走向了海島之中。
……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夢雅跪倒在培養皿前，玻璃之後葉辰的身體依舊緊閉着雙眼。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他的身體在此刻看來是那麽的完美無暇。
可白光世界之中的葉辰自然聽到了夢雅的話語。
他輕輕皺起了眉頭。
看來夢雅還沒有吧史密斯等人的事情告訴黑子。
否則她也沒有必要來這個地方找自己訴苦。
可遺憾的是，現在的自己，不過隻是一具屍體而已。
他沒有辦法說話，更沒法向夢雅提出自己的建議。
但是……
如果是自己本人呢？
葉辰垂下了眼眉，開始靜靜思考了起來。
“怎麽？開始動搖了？”
站在一旁的熾雙手抱胸，俨然是一副旁觀者的态勢。
“嘛，畢竟那個男人也是從華夏那種地方跟着你一路到這個地方來的。”
“葉辰，我和你說過吧，現在這個地方已經和你的身體徹底融爲了一處。”
“你内心的動搖也會傳到我這裏。”
“從剛才起，我就一直感覺有股子不爽的沖動。”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葉辰搖了搖頭。
現在的他根本沒有餘力和熾繼續鬥嘴。
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
自己來這裏是爲了尋找晴晴的下落。
現在熾好不容易發現這個洞窟并非表面上那麽簡單。
在光秃秃的岩壁之下，說不定隐藏着别樣的世界。
可到現在他都沒搞清楚，到底應該怎樣，自己才能夠突破這片岩壁進入到這片禁地的另一處世界之中。
“我才沒有那樣的餘裕呢。”
熾偏過了自己的視線，臉上帶着些許不耐煩。
“要走還是要留，要去救那個男人還是繼續留在這個地方裝死。”
“你最好快點做出決定。”
“拜你所賜，我現在的心情開始變得越來越差了。”
“要是一會兒我得不到答案的話，現在我就把你給扔出去！”
“都說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啊！”
葉辰突然睜開眼睛扭頭瞪向熾如此怒吼道。
熾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輕輕皺起了眉頭。
但她并沒有繼續開口，隻是冷哼一聲，随後便消失在了葉辰的面前。
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
雖然葉辰隻能夠在這片白光世界中見到熾。
可這卻并不代表葉辰隻要身處這片世界便一定能夠見到熾。
說白了，葉辰身體所在的黑鷹幫禁地，和他神識所在的白光世界其實有着異曲同工的地方。
除了出現在葉辰感知之中的表象以外。
它們都還有這葉辰沒法感知到的另外一方世界。
但現在葉辰并不打算去考慮熾究竟躲到什麽地方去了。
眼下他所需要考慮的事情隻有一件。
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出去救趙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