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黑子的拳頭即将落下的時候。
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道女聲。
“夢雅？”
“你怎麽會？”
拳頭在瞬間懸停在了趙海龍的鼻梁之上，拳風揚起了他額前的劉海。
“你是不是想要殺了他？”
“我不允許！”
但夢露根本沒有理會黑子的話語。
隻是攔在了二人中間看着黑子如此說道。
“你知道他做了什麽嗎？”
“他沒有錯！”
即便面對黑子的質問，夢雅也沒有絲毫猶豫。
“就算他差點毀掉了阿龍的身體也一樣？”
“那隻是一具屍體罷了！”
夢雅擲地有聲，她盯着黑子如此說着。
“隻是那對于您，對于姐姐而言是有利用價值的東西，所以你們才會對其如此看重。”
“但歸根結底，那隻是一具屍體。”
“失去了靈魂的那個東西，充其量隻是一堆肉塊！”
“所以現在您是想要做什麽？”
“您是打算爲了一堆肉塊而殺掉一個活生生的人嗎？！”
“夢雅……”
黑子看着眼前的女孩，輕輕喊着對方的名字。
“我知道，阿澤做的事情對于你們而言或許是不可原諒的。”
“如果阿龍的屍體真的被他毀掉，那麽現在我說什麽都沒法保下他的命。”
“可是……那具屍體現在還完好無損不是嗎？”
“你不懂。”
黑子輕輕搖了搖頭，随後輕輕歎息道。
“就算他沒有毀掉啊龍的身體，他也不可能活得下來。”
夢雅的瞳孔微微收縮。
剛才她在夢露那邊聽到了相同的話語。
“爲什麽？”
她如此詢問道。
“很簡單，這一次偷盜阿龍身體的人總共有兩個。”
“一是負責謀劃事件的馬克，而另一個，則是負責實施的阿澤。”
“雖然在中途還加入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龍套角色。”
“可實際上，真正參與了這個行動的，隻有餘浩澤和馬克兩個人。”
“但是……”
“你猜猜馬克怎麽樣了？”
夢雅雖然這些天一直在辦公室裏面待着。
但馬克好歹也算是黑鷹幫中有些地位的人物。
他的死訊幾乎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黑鷹幫上下。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夢雅，以及正在閉關中的衛斯理。
“他死了，這有什麽問題嗎？”
夢雅看着黑子如此問道。
“原因！”
“他們找不到合适的原因去搪塞衛斯理罷了。”
身後的趙海龍突然一陣冷笑。
他看着黑子，眼中滿是不屑。
“你說什麽？”
夢雅轉過頭看着自己身後的男人，眼中的疑惑越發加深。
“簡單點來說就是，這群人沒法爲馬克的死因找到合适的理由。”
“如果說是因爲和史密斯之間的私仇，那麽衛斯理肯定會要求黑子将史密斯處死。”
“但如果說馬克是因爲擅闖黑鷹幫禁地，并且妄圖毀掉阿龍的身體，史密斯隻是在阻止對方的途中不小心開了一槍而殺死了馬克的話。”
“想必衛斯理肯定能夠接受這種說法。”
“但同樣的……”
趙海龍閉上了自己的嘴，他看着黑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沒錯！同樣的，作爲闖入黑鷹幫禁地的餘浩澤必須要死！”
“不然，衛斯理很有可能會爲了馬克而直接與我對裂。”
“黑鷹幫将會徹底崩壞。”
……
“所以……你作爲黑鷹幫幫主，到最後最能夠想出這種方法？”
“犧牲阿澤的性命爲史密斯頂嘴？”
“這是我和夢露兩個人的判斷。”
“如果你有什麽不滿的話，大可以告訴所有黑鷹幫的成員真相。”
“不過這并不會改變事情的結果。”
“他會死！”
“而且幾乎是已經決定了的事情。”
黑子轉過身走向了房門。
“餘浩澤，我給過你很多機會，我讓做黑鷹幫的姑爺，甚至想方設法幫你成爲武者。”
“即便你失敗了我也還是讓你和夢雅繼續在一起。”
“但是……”
黑子最後看了眼身處房間之中的趙海龍。
他輕輕搖頭歎了口氣。
“你讓我感到很失望！”
“好好享受你們二人之間爲數不多的時間吧。”
“夢雅，等餘浩澤死後，我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說出來，沒有靈魂的身體不過隻是一團肉塊這樣的話語。”
說罷，黑子便離開在了二人的視線之中。
到底是誰？
但走出牢房之後的黑子卻輕輕皺起了眉頭。
爲什麽夢雅會知道趙海龍被夢露關了起來的消息。
還有自己已經出關的事情，這些究竟是誰告訴夢雅的？
雖然和夢雅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但黑子此刻心中終究還是不好受的。
畢竟在大哥死後，他所留下來的這兩個孩子便是自己在人世間唯一能夠讓自己确認自己曾經的記憶并非是一場夢。
這個世界上，之前确實還存在那麽一個人。
隻是，所有人都忘掉了那個人，隻剩下自己還記得對方而已。
因此，當他說出要殺掉趙海龍那一刻起，幾乎便已經和夢雅宣布了對立。
所以他才會對那個多嘴多舌的好事之徒感到憤怒。
如果沒有這家夥，說不定自己可以在夢雅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吧餘浩澤這個家夥給幹掉的。
……
“是你告訴的夢雅？！”
夢露看着眼前的男人差點沒跳起來。
“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在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夢露看着男人如此詢問道。
“我倒是好奇你們爲什麽不這麽做。”
男人聳了聳肩，眉宇之中透露着一股子輕描淡寫。
“餘浩澤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妹夫，是黑鷹幫的姑爺，是夢雅小姐的丈夫。”
“你們真的覺得自己可以悄無聲息的把他殺了？”
“别用那副嘴臉來教訓我！”
夢露瞪着自己眼前之人，語氣冰冷了起來。
“别望了我們這麽做都是因爲誰！”
“史密斯船長！”
史密斯輕輕笑了起來。
“我可沒有央求你們這麽做，不如說，當我在那片海崖上開槍的時候便已經預想到了我的死亡。”
“如果不是認爲我對你們還有利用價值，現在的我恐怕早就因爲衛斯理的一句話而身首異處了吧？”
“就像現在被關在地牢之中的餘浩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