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是契約!
葉辰幫韓淑涵從古族韓家手中重新奪回韓家的控制權。
而韓淑涵則幫葉辰救活葉千凝。
按韓淑涵那隻母狐狸的性格來看,就算小凝術後必須要用隐秘元調養。
她也肯定會先要求葉辰再爲她做些什麽事情。
反正這件事最後的利益肯定是要比她付出的隐秘元多得多。
這樣,韓淑涵才可能會主動将自己手中的隐秘元交出來。
但現在不自然的地方是。
隐秘元這種對于頂尖家族根本就是有價無市的東西。
韓淑涵爲什麽會不談條件便自己主動拿出來?
這一點不僅是葉辰,就連從旁看着的夏冰冰都感覺韓淑涵這一招有些太過急功近利。
仿佛不僅是葉辰,她韓淑涵同樣不願意術後的葉千凝出事一般。
如果用夏冰冰的話來說。
這隻母狐狸的狐狸尾巴都快藏不住了。
但……韓淑涵究竟是因爲什麽原因才會對葉千凝如此上心。
這是葉辰無論如何怎麽思考都想不出來的事情。
“葉辰,你醒了?”
可正當葉辰想要繼續和夏冰冰商量韓淑涵的動機之時。
女人卻突然踩着高跟走進了房間。
“嗯……醒了。”
葉辰看着韓淑涵,眼中多了幾分戒備。
“哦?怎麽?你那個小跟班把事情都和你說了?”
“算是,也算不是吧。”
葉辰像是猜啞謎一般說了句摸棱兩可的話。
大壯并沒有告訴他有關于他昏迷時的事情,但葉辰卻在白光世界之中知曉了韓淑涵的态度。
所以他這句話說得并沒有多大問題。
“哼,兩個月不見,倒是把這種沒必要的東西學回來了。”
顯然韓淑涵對葉辰的話語表示了不滿。
“我有事想要問你。”
“爲什麽,你會這麽希望小凝動手術?”
葉辰突然問道。
他昏迷之時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按理來說,葉千凝的生死對她韓淑涵而言不過隻是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非做不可的義務。
說白了,像她一開始遭受到了大壯那種程度的抵抗,她大可不管和葉辰之間的契約。
放任葉千凝就此死去,到時候就算葉辰問責,她也有大壯這個擋箭牌。
她并不算違約。
但她卻并沒有這麽做,即便是用強硬手段,她也有着強烈希望葉千凝進行手術的意願。
更别提術後将韓家所有隐秘元都用來給小凝療養身體這一點了。
“這是契約,你我之間約定好了的事情,爲什麽你會覺得我做這種事情很奇怪呢?”
韓淑涵輕輕笑着,用公式化的言辭來敷衍葉辰。
“别裝了!”
葉辰輕輕眯起了眼睛,輕聲呵斥道。
“你我都了解對方是什麽樣的人。”
“韓淑涵,你究竟在盤算着什麽?告訴我!”
“告訴你又能怎麽樣?”
韓淑涵的笑意沒有絲毫衰減,但她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你能夠改變什麽嗎?”
“現在你的妹妹已經被我救活了,契約已經完成。”
“也就是說,我對你的義務已經完成。”
“之後你的妹妹會怎麽樣,我不會再管。”
不過随後韓淑涵輕輕揚起下巴笑了起來。
“當然,如果你願意繼續和我合作,扳倒古族韓家的話……”
“我不是不願意和你繼續共享這個地方的技術。”
葉辰盯着韓淑涵,輕輕皺起了眉頭。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麽和你妹妹的救命恩人說話。”
韓淑涵看着葉辰,滿臉輕松。
“你不想看看你妹妹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嗎?”
葉辰最後瞪了一眼韓淑涵,随後從她身邊越過,走向了葉千凝的病房。
房間中隻剩下了夏冰冰和韓淑涵兩個女人。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葉辰說了什麽,但是别忘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中。”
韓淑涵看着坐在桌子後的夏冰冰緩緩開口道。
“别做些不應該做的事情,我就會留你在這裏。”
“聽明白了嗎?”
夏冰冰看着韓淑涵突然輕輕笑了起來。
“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我自己心中自然有數。”
“況且,就算我真的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你真的有能力把我從這裏趕出去?”
“葉辰!他可沒有你想象種那麽好控制。”
韓淑涵冷笑了一聲随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臨走時留下了這麽一句話。
“不用勞煩你提醒,他是誰的兒子,我清楚的很!”
……
葉辰走到病房之時,大壯正守在門口似乎是等待着葉辰的到來。
“葉哥!檢查怎麽樣?”
他迎着葉辰問道。
葉辰點了點頭。
“嗯……沒什麽問題,小凝怎麽樣?”
“小凝妹子……”
聽到葉辰提及葉千凝,大壯的表情頓時顯得有些奇怪。
“她應該是沒有什麽事情吧,總之,還是您自己進去看看吧!”
說罷,大壯便爲葉辰推開了身後病房的房門。
房間中的裝飾物少得可憐。
除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以外就隻有心電儀以及一個巨大的圓柱形培養皿。
形狀和樣子都類似于這個基地深處那個裝着猩紅大腦的培養皿。
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那個培養皿比葉辰現在眼前的培養皿要大上不少。
裏面放着的東西也從腦子變成了葉千凝。
女孩被浸沒在淡紫色的液體之中。
葉辰見過成顆粒狀的隐秘元,但這種化作液體的隐秘元,他倒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隐秘元本身是元氣這種虛無缥缈的能量體。
而元氣其本身應該就是多變的東西,正因如此,武者們才能夠借助元氣做到許多凡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但這樣一來,葉辰甚至沒法第一時間觸碰到葉千凝。
女孩的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小腹處一條巨大的傷疤橫亘半個身體。
各種各樣的針孔和小傷口更是遍布少女白皙的肌膚之上,光是看着便觸目驚心。
葉辰難以想象這些日子來,她究竟經曆了怎樣非人的痛苦。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無論自己看到什麽樣的景象自己都不會動搖一分一毫。
但唯獨現在……
葉辰将手放在了少女面前的玻璃上,緩緩跪倒在了培養皿之前。
房間之中傳來了男人低聲而又痛苦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