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來的熱浪之中帶着些許海風的鹹濕之味。
如果這次遲崇身上不是帶着任務而來,他倒還真想在這個世界聞名的異域國度好好放松放松。
推開眼前的大門,冷氣迎面而來。
遲崇也不由得輕輕松了口氣。
而在他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酒吧内所有人的視線全都不由而同的落在了遲崇二人的身上。
黃種人在這個小鎮并不罕見。
但他們之所以盯着遲崇二人的原因是。
這個地方并非是黃種人會進來的地方,換句話來說。
如果是外地人,壓根不會知道這個酒吧的所在之處。
而能夠坐在這裏的人大多相互認識。
然而如此大搖大擺走進來的遲崇,如果不是大肥羊那就是大麻煩。
“我找克裏斯汀,他來了嗎?”
遲崇緩緩走到了吧台前,将一張綠色鈔票塞在了酒杯之中用英語輕輕問道。
“哦?你就是情報商人等的人啊……”
酒保一邊擦着杯子一邊漫不經心的看了眼遲崇。
“黃種人會來這種地方倒還真是少見,我記得你們不是有自己的幫會來着?”
“我不是來這裏找麻煩的,也沒有冒犯在坐各位的意思,隻要達到了我這邊的目的我們立馬就會離開。”
原本略顯嘈雜的酒吧逐漸安靜了下來。
店内的爵士樂輕輕流淌着。
“喀哒……”
遲崇似乎能夠聽到有人将什麽沉甸甸的東西放到了酒吧的桌子之上。
“咕噜!”
身旁的同行者因爲緊張,輕輕咽下了一口唾沫。
“切!”
似乎是對遲崇的膚色有什麽成見一般,酒保輕輕咋舌,停下了自己手中擦拭酒杯的動作。
将眼前玻璃杯中的鈔票塞進了自己胸前的口袋中。
“在二樓,左轉第三個桌子。”
“謝謝!”
遲崇輕輕點頭,随後帶着自己身旁的青年緩緩走上了二樓。
“黃皮猴子!”
酒吧内,不知道是誰突然不屑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遲崇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大……大哥?”
因爲酒吧内的氣憤,以前不過是個小混混的青年隻顧埋頭上樓。
差點直接撞到遲崇的後背。
他擡起頭看着男子,有些不解的低聲問道。
“砰!”
酒館内突然響起了一道槍聲,毫無征兆。
一道坐在酒吧門口的身影突然緩緩倒下,瞪着自己天藍色的眼珠,他似乎臨死都不敢相信站在樓梯上的這隻黃皮猴子居然敢在這種地方開槍。”
“小子!”
“混蛋!”
“你幹什麽?!”
“找死吧?”
幾乎是在瞬間,全酒吧内的人全部站起了身,無數漆黑的槍口對準了站在樓梯上的二人。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哥……”
爲遲崇提手提箱的青年哪裏見過這種陣仗?
幾乎是在衆人掏槍的一瞬間,他便抱着手提箱坐在了樓梯之上。
“華國小子,我好像記得你說不打算惹麻煩來着?”
酒保繼續擦着手中的被子,緩緩開口道。
“我确實不打算惹麻煩。”
遲崇輕輕看了眼對方。
“但是這并不代表我會是個忍氣吞聲的人。”
“我知道這個地方的組成勢力都有哪些,所以我也知道你們爲什麽如此看不慣我的到來。”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們明明知道我身後的勢力不是什麽好惹的勢力,可卻爲什麽還要以身犯險呢?”
“說白了,我隻是個小人物。”
“所以就算你們在這裏把我給殺了也無濟于事。”
“我管你這麽多!黃皮猴子你今天死定了!”
又是一道幾近瘋狂的咆哮,他和剛才倒下的那名白人坐在同一個酒桌之上,看上去似乎像是同伴。
“砰!”
又是一道槍響。
“如果你想要殺人,最好什麽都别說直接開槍,這樣才能夠保證在别人殺掉你之前殺掉對方!”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擱這玩好萊塢黑幫那一套呢?”
“行了行了,都把槍放下吧,這小子可不是你們這群混球惹得起的家夥。”
酒保看着衆人,将玻璃杯放在吧台上輕輕擺了擺手。
“我這地方可剛剛重新裝修過,可不想又被人給毀了。”
“喂!有沒有認識那兩個倒黴蛋的人?”
“趕緊給收拾收拾了,回去告訴他們的老大……”
說到這裏,酒保似乎響起了什麽一般,他看向了遲崇。
“喂!華國小子,你背後的是什麽人?”
遲崇輕輕笑了笑。
“我背後可沒站着什麽大人物,不過我家主子已經和張老大打過招呼了,要是那兩個家夥背後的人對我的所作所爲有任何不滿。”
“那就去找張老大吧!”
酒保倒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隻是酒館其他人聽到“張老大”這三個字頓時坐不住了。
衆人瞬間便将自己手中的槍械重新收回到了腰中。
如果不是躺在門口的那兩具屍體,仿佛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憤都隻是某人的幻覺。
遲崇輕輕踢了踢自己身旁的年輕人。
“丢人的東西,給我跟上!”
“小子!”
正當遲崇打算轉身繼續上樓之時,酒保突然擡頭叫住了他。
“雖然你身後的靠山确實很硬,但這裏可不是你所熟知的華國,不是所有人都會愛惜自己性命的。”
“剛剛被你打死的那兩個笨蛋就是很好的例子。”
“而且……張老大……”
酒保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不,沒什麽、”
“當我沒說過吧。”
說完,酒保便閉上嘴繼續擦拭起自己手中的杯子來。
遲崇不太能夠理解他的意思,但或許是爲了自己好。
朝着對方輕輕低頭示意後,遲崇帶着自己的同行者走上了二樓。
“你就是克裏斯汀?”
來到二樓,空曠的空間之中隻有一名帶着帽子的白人老人坐在一張桌子之上。
想必對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遲崇緩緩邁步來到了對方的面前。
拉了張椅子坐在桌子旁,他看着老人緩緩問道。
然而老人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
隻是靜靜地看着樓下躺在門口的兩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