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在場的兩個人立刻産生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宋俊臉上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然而那位中年人的臉色卻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了身後的椅子裏,他的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空洞無神。
七夜把他們兩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但并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而是默默地站起身來,離開了自己所坐的椅子。
就在他路過宋俊身邊的時候,兩人的目光短暫地交彙在一起,僅僅一瞬間之後,那一瞬間,仿佛有無數的信息在他們之間傳遞。
随後七夜便不再做任何停留,徑直朝着門口走去。
一直等到七夜的腳步聲完全消失,縣令這才如夢初醒般重新振作了精神。
他擡起頭,目光充滿期待地望着還坐在椅子上的宋俊,說道:“都統,事情的轉機難道就沒有一絲嗎?”
宋俊聽到後,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沉默片刻,然後緩緩地說道:“張縣令,莫要忘記了先前我與你的那一次談話。”
“談話……”縣令喃喃自語着,努力回憶起之前的情景。
“對,正如剛才那年輕人說的,他幫不了,可……”宋俊的聲音頓了頓,“這并不是意味着他不能幫。”
聞言,縣令古怪地看了宋俊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質疑。“都統,你這解釋有這麽牽強的嗎?”
宋俊擺了擺手,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我是個粗人,反正話就是這麽個話理,多的我也不說了。”
于此,縣令也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桌案上的那張紙上,思緒如潮水般湧動,腦海中多出了許多想法。
……
離開縣衙的七夜并沒有回到住處,隻是帶着小白來到了大街上。
耳畔傳來此起彼伏的陣陣叫賣聲,空氣中彌漫着各種各樣的香氣——有女子身上散發的醉人胭脂味、美食佳肴散出的誘人飄香味,還有那若有若無的一絲殺意……
七夜目光冷冽地凝視着前方擋住去路的一名年約三十餘歲的灰衣男子,方才那股殺意正是從此人身上傳出。
“你想取我的性命?”
灰衣男子輕輕搖頭,而後語氣平緩地說道:“抱歉,殺的人太多,殺意有些難以自控。此番前來尋你,乃是受我家老爺所托,他欲與你一見。”
“找我?”
“你家老爺叫什麽?”
“白山。”
“那還是算了吧,我這人最讨厭被人擺鴻門宴,要不你回去通個信,就……”七夜話鋒一轉,目光掃了一圈四周,随後指向一座酒樓。
“迎客樓,就這裏吧,我在此隻待一個上午,時間一過,過時不候。”
那灰衣男子見七夜這般行徑,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霜,迸發出令人膽寒的殺氣。
而七夜自然也是注意到灰衣男子的異動,他微微側目,目光平靜如水,随後,他從容不迫地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地向着那名灰衣男子走去。
就在七夜緩緩靠近的時候,灰衣男子心中暗自盤算,決心要讓這個膽敢挑釁自己的家夥,給他來個下馬威。
可在他要使用自己體内的真元,令他震驚的是,自己體内的真元宛如一灘澤沼一般,任憑他怎麽催動,都是沒有反應。
原本應該洶湧澎湃的力量,此刻竟變得死氣沉沉,完全不聽從他的指揮。
“呵呵,看來你真的要殺我,既如此……”正當灰衣男子仍在拼命催動修爲之際,七夜已然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不......“灰衣男子驚恐萬分,試圖開口求饒。然而,話未出口,他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住了自己。
緊接着,他的雙眼瞳孔開始慢慢地放大,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失去了控制。
就這樣,他猶如一具被操控的木偶般,一步又一步地朝着與七夜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砰!隻聽得一聲悶響傳來,原來是灰衣男子沒走出幾步,便撞上了一名路過的女子。
而站在這名女子身旁的,則是一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壯漢。
“哎呦~,大哥!有人故意撞我。”那女子立刻尖叫起來
而那壯漢見自己的妹妹被人故意撞了,
而且那人竟然一聲不吭就想溜之大吉,直接讓人氣不打一處來,于是他直接掄起他那如同沙包一般的拳頭,狠狠地砸向了灰衣男子的後背。
灰衣男子就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樣,倒飛而出,重重地砸在了一個小攤之上。
小攤的主人原本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熱鬧,卻沒想到這場紛争竟然波及到了自己身上,頓時臉色大變,憤怒地吼道:“我尼瑪......”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剛才動手的壯漢将一袋錢丢給了攤主。
攤主打開袋子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仿佛忘記了之前的不快。然後迅速混入了一旁看熱鬧的人群裏。
“哎!這位爺,您盡管砸,随便砸,要是還覺得不過瘾,我把我兄弟的攤位也一并砸了,給您助助興!”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七夜,則隻是看了一會兒,便意興闌珊地離開了。
有了剛才的這段小插曲,七夜也沒了繼續閑逛的興緻,
他在路邊賣甜食的地方,買了一些小姑娘喜歡的口味和一些自己後面會用到的東西,就朝着一個地方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