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眉長老頭也不擡,一邊繼續做着手頭的事情,一邊平靜地回答道:“放心好了,他啊,受的這些傷配上千戰那老頭的藥浴,半日時間足以能恢複。”
周紫萱這才松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些擔心地說道:“那就好……不過,前輩,我還是有點不放心,要不,我們去看看他吧。”
說着,她便準備往屋裏走去。
黑眉長老連忙攔住她,說道:“不用去看了,他現在需要安靜休息。”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周紫萱,“丫頭,你有這個閑心操心他,還不如先想一想我給你的那些考核。”
聽到這裏,周紫萱一下子焉了下來,撇着小嘴,然後用楚楚可憐的眼睛轉向老者,
撒嬌地說道:“前輩,說真的,您真的不會給我放一丢丢的水嗎?就一點點……就行啦!”
然而,黑眉長老并沒有理會少女的想要耍賴皮的小心思,而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就在這時,他身後的鳴蛇雙戟突然閃爍起來,瞬間化作一條條巨大的鳴蛇,盤旋在二人之間。
周紫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隻見那鳴蛇張着它們那血盆大口,蛇信子不停地吐着,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周紫萱頓時感到一陣眩暈,雙腿發軟,差點摔倒在地。
“鳴蛇,它說了,給你的考核是它迄今爲止做出的最大讓步,小姑娘,當初我降伏鳴蛇可是比你這還難哩,”
而此時的周紫萱,顯然已經被激發起了鬥志,她緊緊握着拳頭,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好,那我周紫萱就不信我完成不了!大蛇,你給本姑娘聽好了,不就是考核?
等我完成之後,一定當着前輩的面,好好的‘操練’你。”
周紫萱的聲音充滿了自信和決心,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啪啪啪。
老者緊接着給少女鼓起了掌,贊許的道:“不錯不錯,隻是說了就要做到。”
這句話既是對周紫萱的鼓勵,也是一種提醒。
“哼,那是自然。”周紫萱驕傲地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堅定。
在她内心深處,一個剛才一直讓她不要意氣用事的小人也是漸漸的被埋沒下去。
屋子裏,勉強有些力氣的七夜望着爲自己忙前忙後的周林也是感激的說道:“周林兄,麻煩你了。”
在調制了最後一盆要用的藥液,周林也是笑了笑,“我們還見外什麽,别說了,我要倒進去了。”說完,便是将一盆又一盆的青色藥液倒進七夜躺着的木盆裏。
藥液散發着淡淡的清香,讓人感到一陣舒适。
冰涼的藥液觸碰到七夜傷痕累累的肌膚後,他立刻倒抽一口涼氣,
忍不住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聲:“嘶~”
原本被淤青覆蓋的部位因藥液的刺激而産生了一陣火辣的疼痛,同時伴随着藥液帶來的刺骨寒冷,讓他感受到一種痛苦與快感交織的感覺。
聽到七夜的鬼叫,周林不禁露出一絲笑容,接着毫不留情地踢了一下七夜浸泡在藥液中的木桶,打趣地問:“怎麽樣,有沒有得到些心得?”
七夜哈哈一笑,可随後他就笑不起來了,用手揉搓着剛才疼的地方,“心得是肯定有的,不然,如果沒有任何領悟,我豈不成了一個有特殊癖好的怪人了?”
見七夜還能開玩笑,周林心中的憂慮也減輕了不少。他提起一隻木桶,走到門外,準備調配接下來需要使用的藥液。
在要推門時,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頭語氣嚴肅地問:“像這樣的還有幾次?”
七夜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認真地回答:“嗯......應該隻剩下最後一次了。”
“好,那我清楚了。”
等房間裏隻剩下七夜後,他感受着背上的那些傷痕,也是有些吃痛的道:“天哥,别說,千戰老頭子的一招一式,我學了一些,感覺真的有些受益匪淺了。”
恨天見七夜歡喜的樣子,也是嚴肅道:“這樣雖然也是一種方法,但是那人的境界遠超出你,他的每一拳,即便是留有餘力,也不是你能全承受得住。
更何況,你這渾小子,又怎麽能保證他給的藥浴有作用?”
越說到後面,恨天的語氣越來越急。
七夜見此也是撓着頭不好意思道:“天哥,我錯了還不行嗎?下次,下次我保證,一定不會像今天這樣的魯莽。”
見七夜又一次這樣說,恨天也是歎了一口好長的氣,但也隻能願再有下次的話,七夜真的能保證他說的話不會再犯。
畢竟,他已經不止一次對自己這樣說了。
半個時辰過去之後,正當七夜要起身準備最後一次的練習,
門外突然傳來周林的聲音:“七夜,剛才有個比較胖的老頭來過,說他姓萬,讓你不用再去了,先好好休息。”
“哦,知道了。”在聽到周林的話後,七夜也是放棄要起來的想法,既然不用去了,那就繼續泡着吧。
于是,他緩緩地閉上雙眼,繼續享受藥浴的的滋潤,到後面,他的呼吸逐漸的平穩,鼻子已經傳來細微的鼾聲,
經曆了一場痛苦折磨之後,七夜終于是忍受不住精神與肉體疲憊的雙重加持,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次的他又跟那名神秘女子碰面,隻不過這次的七夜是完完全全的睡着了,
神秘女子看着熟睡中的七夜,神情依舊平靜如水。
她輕輕擡起手,從自己雪白的皓腕上取下一隻金镯,然後小心翼翼地戴在七夜的手腕上。
刹那間,陣陣耀眼的紫色熒光從金镯上綻放開來,迅速蔓延至整個空間,
但很快女子的手輕舉,那紫色熒光漸漸變小,到後面,隻是将沉睡中的七夜緊緊包圍。
做完這一切後,女子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用手托住下巴,溫柔地注視着七夜,默默的守護他。
那眼神就跟母親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樣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