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中不停地冒出各種誇贊之詞,仿佛不要錢似的。而在這些話語中,七夜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哎,你小子還真開竅了啊。”
臨行前的那一幕,七夜所做的事情簡直讓恨天大跌眼鏡,原本,恨天一直認爲七夜在某些方面還像個榆木疙瘩一樣不開竅,但沒想到的是,原來是悶騷啊~
面對恨天的調侃,七夜隻是笑了笑,并沒有過多解釋。
然而,此刻的七夜卻感到一絲異樣——他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乎乎的。不過,當他想到這可能是恨天所說的正常反應時,便也沒有太在意。
當他們回到昨日歇息的地方,那堆篝火隻剩下了灰燼。小白和北宮餘曦還在沉睡,七夜走上前去,輕輕推了推他們。
小白最先醒來,可當七夜要去推北宮餘曦時,腦袋突然像被重錘擊中一般,劇痛襲來,心髒也像是要跳出胸腔。
七夜痛苦地抱着腦袋,面色蒼白。恨天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吓得不輕,他急忙進入七夜的識海,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然而,正當他要開口時,七夜卻已經徹底暈厥過去。在暈厥的瞬間,七夜隻覺得自己仿佛倒入了一片柔軟的地方。
山洞裏,當七夜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時,他的意識還處于模糊狀态,隻隐約感覺到有一隻溫潤如玉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方,同時還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
随着意識逐漸恢複清晰,七夜突然感到嘴唇一涼,緊接着便有大口冰涼的清水被溫柔地灌進嘴裏。
此刻的七夜就像在沙漠中艱難求生、渴望找到水源的旅人一般,貪婪地吞咽着這些珍貴的生命之水。
然而,由于喝得太急,不少水也順勢流進了他的鼻腔之中。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七夜的瞳孔猛然張開,他低下頭,身體不住地顫抖着。
好一會兒,咳嗽才漸漸平息下來。七夜緩緩擡起頭,目光落在眼前那個正端着一碗清水、神情略顯緊張的北宮餘曦身上,帶着感激的說道:“謝謝你照顧我。”
聽到這話,北宮餘曦的俏臉上瞬間泛起一抹紅暈,她羞澀地回應道:“七夜公子客氣了,畢竟你也曾這樣照顧過我過。”
就在這時,小白也是汪汪的叫起來,北宮餘曦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升火之處,在那熊熊燃燒的火堆上方,擺放着一隻已經被剝去皮毛的兔子。
她蹲在火堆旁邊,全神貫注地掌控着火候,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畢竟她也不想自己的第一次嘗試是一個失敗品。
沒有繼續看正烤着兔子的北宮餘曦,而是不動聲色地呼喚了一聲恨天。
聽到恨天的回應後,七夜詢問起自身狀況究竟如何。
“關于你目前的情形,我也難以斷言。倘若并非因我帶你橫渡虛空所緻,那麽極有可能是我剛才在你的丹田内察覺到了某個異物。”
異物?話畢,七夜将心神沉入體内,果然看見在自己的丹田處,一顆漆黑如墨的蛋正悠悠飄浮于丹田附近。
七夜不禁滿臉疑惑:……啊?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憑我的能力,僅能探測出這顆黑蛋内部藏有一個活體,但當我試圖将其取出時,卻發覺它已與你身軀的經絡緊密相連,仿佛它早已在你體内存在了許久。
一旦取出的那一刻,你的命也會沒了。”
七夜一瞬間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呆立當場。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過是出去了一趟,身體裏面怎麽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顆蛋呢?!
而且,我到底是要當媽媽還是爸爸……他一臉生無可戀地看着自己的丹田,心中一片茫然。
看着七夜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恨天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沒事哒,我剛才特意給那個黑蛋施加了好幾重的禁制,你之前的那種狀況絕對不會再出現了。”
七夜苦笑着搖了搖頭,現在他擔心的可不是這個。
他實在無法想象,日後等那黑蛋孵化出來的時候,該怎麽跟孟玥解釋這件事……難道要說這……這是他的“孩子”嗎……
“玥兒,你看,我是它的媽媽或者也可以是爸爸”……一想到那個可能出現的尴尬場面,七夜真的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這時,一隻香噴噴、熱乎乎的兔腿被人遞到了七夜的面前。
“七夜公子,快吃吧,多吃一點,你才能恢複得更快呢。”腮幫子鼓起來像隻小松鼠一樣的北宮餘曦一臉關切地對他說道。
雖然像他們這樣的修行者,已經可以依靠吸食靈氣活着,但在養傷的時候,還是需要盡量補充營養的。
隻不過生活該過的還是得過,接過北宮餘曦遞來的兔腿,七夜狠狠的咬下一大口,希望以此來抒發自己心中的苦悶。
見七夜吃得樣子,嘴角充滿油脂的北宮餘曦也是笑笑,繼續吃着嘴中的另一根兔腿。
然而,無論内心多麽痛苦和掙紮,生活該過的還是得過。
七夜默默地接過北宮餘曦遞過來的兔腿,他狠狠地咬下一大口,咀嚼着那鮮嫩多汁的兔肉,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宣洩心中的苦悶。
一旁的北宮餘曦看着七夜狼吞虎咽的模樣,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微笑。她自己也津津有味地吃着另一根兔腿,享受着這片刻的甯靜與滿足。
兩人并沒有過多言語交流,但彼此間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在美食面前,暫時忘卻一切煩惱。
風輕輕拂過他們身邊,帶來一絲涼爽之意。七夜感受着微風拂面的感覺,心中的煩悶稍稍減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