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存在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隻要下次蜈蚣膽敢再度對七夜動手,那麽他的神魂将會遭受前所未有的折磨
——如同被千萬根細針同時刺穿,痛苦程度堪比抽絲剝繭,最終将在無盡的劇痛中死去。
而蜈蚣也是敏銳的察覺到自己的識海裏無緣無故地多出了一個來自上古的禁制,但面對這種情況,他現在也不敢輕易發作。
蜈蚣隻能暫時忍耐下來,打算事後尋找别人看看是否能夠解除這個禁制。畢竟,誰也不想整日有一把刀懸在自己的脖頸處。
與此同時,被齊老用神泉水滋養過後的七夜,此時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陽光的耀眼和刺激,同時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髒強有力的跳動。這些迹象無一不在告訴他:他依然活着!
七夜慢慢張開緊握着鸾音鶴鎖的手掌,凝視着掌心上方錯綜複雜的紋路,心中湧起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仿佛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久到他幾乎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就在這時,“滴滴滴!“ 一陣急促的聲音突然從七夜佩戴的納戒中傳出。
他的神識迅速穿過納戒,尋找到聲音的源頭——一塊雕刻着“孟玥”二字的玉牌正在閃爍光芒。
就在七夜的手觸碰玉牌的瞬間,孟玥那憂心忡忡的聲音如箭一般迅速傳入他的耳朵。
那聲音充滿關切與焦慮,猶如冬日的暖陽,此刻,一股溫暖的洪流湧上七夜心頭,讓他感受到了無盡的柔情蜜意。
然而,眼下仍有要事亟待處理,他隻好對着玉牌輕聲傳話道:“事情已辦妥,我還活着,後面跟你講……”
此時,始終緊緊握着玉牌的孟玥終于聽到了一些異樣的聲響。
“自己還活着,後面跟你講……”當這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話語傳入耳畔時,孟玥原本消沉低落的心情猶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漸漸回升。
隻是,她仍舊撅起小嘴,嗔怪地嘟囔着:“沒良心的家夥,明明自己都要沒了,卻還把一切都說得那麽輕描淡寫,真是壞死了......壞七夜!壞七夜!”
說罷,孟玥那止住的淚水也不再流淌,她不住地抽吸着鼻子,盡管淚痕依舊挂在臉頰,但她似乎已經找回了曾經的自我。
而一直遠遠注視着這一切的丫鬟雪兒,看到自家小姐的面龐再次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心中懸着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就在七夜将鸾音鶴鎖和那玉牌小心翼翼地重新收好之後,開始仔細檢查自己的傷勢時,他竟然驚訝地發現。
原本在自己體内四處遊蕩、來勢洶洶的猰貐毒氣已經蕩然無存!不僅如此,他還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有一股神秘的氣息正在源源不斷地爲自己療愈傷口。
就在這時,一團潔白無瑕的雲朵毫無征兆地從七夜的胸口噴湧而出。雲團上方點綴着些許翠綠的柳葉。
更爲奇妙的是,這團雲朵居然漸漸浮現出了一張人臉,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始終緊緊地盯着七夜,而那些柳葉則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
“小家夥,難道是你救了我?”七夜滿臉狐疑地看着眼前的雲朵,試探性地問道。
隻見那雲朵似乎聽懂了七夜的話語,微微晃動了幾下身軀,緊接着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這聲音讓七夜覺得似曾相識。
“哈哈,你這臭小子總算是醒過來啦!虧得你還記得老夫之前跟你說過的話,要不然啊,你這條小命恐怕早就不保咯!”
伴随着這陣熟悉的聲音,一位身着灰色長袍的老者緩緩現身。他背着手,邁着不慌不忙的步伐走到了七夜面前,臉上的神情既淡定又從容。
“齊老先生,是你!”七夜看着老人的面容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驚呼道。
老人見到七夜如此驚訝的神情,不禁微微一笑,輕輕撫摸着自己的白色胡須,感慨道
:“自從上次在漓澧江邊分别後,昔日那個僅僅通脈境的少年郎,如今居然已經突破到聚靈境啦,真是令人欣慰哈。”
聽着老人的話,七夜一時臉紅,但還是拱手,誠摯的道謝:“這次多謝您老的救命之恩!”
老者則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在意,接着問道:“那麽對于接下來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呢?”
七夜自然明白齊老所指何事,他的眉頭微微挑起,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嘴角卻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有仇必究!此人我必殺無疑!”
盡管七夜說話時面帶微笑,但那股濃烈的殺意卻如同一股寒流般從他身上噴湧而出,仿佛來自萬年不化的冰雪之巅,冰冷徹骨。
目睹此情此景,老人微微颔首,表示認可,緩緩說道:“理應如此。不過以你目前的實力,想要報仇尚有難度。你所欠缺的,無非是時間罷了。”
“那個人的功法與千年之前的天毒子如出一轍,所以剛才我剛才廢了其随身毒蟲。如今,此人不僅自毀部分的神魂,還失去了毒蟲相助,其實力已然大打折扣。
再後面,老夫放他走了,畢竟,這件事情的結局,終究需要由你親自來書寫。”說完,老人輕輕的拍了拍七夜的肩膀。
七夜聽到老者的話,也是明白了他的用意,一因結一果,自己的事終究是須自己解決的。
在又與七夜聊了幾句,老者随手一劃,一個閃着璀璨霞光的門戶便憑空出現在這裏,在一隻腳要跨進去時,停在了半空。
他轉頭囑咐說道:“出門在外,要留個心眼,這次我幫你了,可如果下一次,就得靠你自己了。還有,别什麽都躍躍欲試你還有要你愛的人在等你。
打不過就跑,這不是丢人,而是識時務者爲俊傑!”
七夜聞言,連忙拱手施禮,表示自己一定會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