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心有不舍,但是也尊重仙師,于是這些天原本空無一物的廣場多了許多的帳篷,連仙師都不怕風吹日曬,他們這些糙人會怕嗎?
“仙師,這個藥材要去哪裏找?”七夜剛解決完一個人的問題,後面的人又拿着一張紙給七夜看,他擡起頭,是二虎。這幾天就屬他問的問題最多,最積極。
“杜衡,可入藥,能祛風寒,活血化瘀,鎮痛解毒”,七夜看了看紙上的字,知道二虎是要治療他父親的腿疾。
原來就在一兩百人中二虎識的字是僅次于族長的人,之前他父親受傷,而他受傷的恰恰是那次族長爺爺的兒子被别人偷襲緻死的時間線
。二虎父親本來可以自己回到部落,但爲了讓剩下的族人也能回去,他一身的本事用了不少,身體已經不堪重負。
後面又遇到大蟲,在付出了一條腿代價一直堅持到部落裏來接應的人一起趕走大蟲。
族長那時看着自己兒子的遺體和出去的族人十不存一,活着回來的人也是傷痕累累。
看着二虎父親那條已經可以見骨的腿,他不想讓這樣的人也死去。于是拿出了當初自己跟幾個好友外出闖蕩得來的丹藥和藥草,總算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後面一直派專人治療,等二虎稍微長大,這個重任就交給他了。因爲他從小就聞着藥香味,所以對一些藥材功效也了解。
而且他每次出去都會摘一些藥草給父親緩解腿上的淤血,這次得到了一個完整的藥理書籍,他想真正的治好父親的腿。
“杜衡喜溫暖、濕潤及半陰,不耐寒冷和幹燥。”七夜回答了二虎問題然後繼續說:“我記得北邊的森林好像就有這個,你想要的話就去那邊找。”
“知道了,謝謝七夜大哥”二虎在得到消息後,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爲離那個目标更近了。
他興奮的跑了出去,在離開的時候急匆匆的他還撞到了後面排隊的人,“哎呦~,二虎。你走路怎麽不看路呢?”被撞的人雖然有點懵,但還是問着他。
“啊?對不起叔叔,我有急事,抱歉了”然後就繼續跑開了。
“這個孩子之前都是挺冷靜的,怎麽今天就冒冒失失了。”荒山的人看見二虎這樣都不禁發牢騷。
看見二虎的這個樣子,七夜莞爾一笑,摸了摸正在桌上躺着的小白的頭:“小白,跟在二虎後面,沒有遇到他解決不了的生命危險,就不要出手了。”
小白伸了伸懶腰,看着二虎剛剛走的方向,“嗷嗚”一聲(知道了)就跟了上去。
“老人家,你有什麽問題嗎?” “仙師,我這……”
二虎在跟部落門口看守的人知會一聲,就馬不停蹄的去往北邊。
聽着前面此起彼伏的野獸叫聲,他連忙刹住腳,這野獸的叫聲如警鍾将正在興奮的二虎頭上澆上了一盆冷水。
“對啊,北邊的妖獸是最多的,如果我就這樣進去,恐怕連自己的性命都不保了,又怎麽拿杜衡回去治療阿爸的腿。”
于是他馬上開始掩蓋剛剛自己的腳印,有一種妖獸“血翎魔狼”,它們極其聰明,通常十幾隻。
根據人的腳印判斷是男的還是女的,甚至于根據腳印的深淺來看是不是武者。一旦被它們盯上,除非将它們趕盡殺絕,否則就會一直糾纏。
他看了看自己的痕迹與地面上大概一樣,就離開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不久後,他剛剛的位置突然出現五六個人。
其中一個較爲好看的年輕人看了看二虎剛才隐藏的痕迹,歪嘴一笑,吩咐旁邊的人多踩一些腳印,有人不解:“少主,這樣的話我們跟在他後面不是也會被血翎魔狼攻擊?”
“嗯?”被稱呼爲少主的人冰冷的眼光看向剛剛說話的那人,那個人立馬跪下然後一直磕頭說自己不應該頂嘴。
少主看了看旁邊一個最爲高大的人一眼,那人心領神會,抽出手中的刀把剛才頂嘴的人的頭砍下來。頓時現場充滿血腥的氣味,其他幾個人大氣也不敢喘。
“二虎他那麽急着去哪裏,作爲他的對手我可是很期待的。給他添一點小彩頭難道不行嗎?!”那人的語氣輕佻又有點瘋狂。
看了看遠處徘徊的血翎魔狼,他又親自把剛才那人的屍體大卸八塊,濺出的血珠飛到少主嘴角,他隻是用舌頭一舔,然後更加瘋狂。
周圍的血腥氣味更加飄散。在确保不僅僅隻有一種野獸能注意這裏後。
“桀桀,小二虎,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驚不驚喜啊?!哈哈哈”然後飛身去往二虎離去的方向,身邊的人也跟着離去。
正在奔跑的二虎并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隻是一心一意的牽挂杜衡草。
剛才的他躲在了一處灌木叢裏,用泥巴塗抹在衣服上,以避免與一隻熊的正面接觸。等熊離開後,他立馬起身繼續趕路。
終于又跑了一會兒他到達了目的地。前方是一處大峽谷,周圍懸崖峭壁,山石嶙峋,下面則是一大片的綠林,杜衡就在這裏面。
他用鈎索的一端來固定在懸崖上面,然後另一端用繩子纏繞在自己身上開始一腳一腳的踩着石壁下山。
解開固定在身上的繩子,看了看前方神秘的林子,咬咬牙走了進去。
而就在他進入的時候,一雙睜開的眼神中帶着暴虐的狠厲,良久又再次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