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天七夜并沒有修行,僅僅是一直削、切、雕木中。可他卻覺得這些天十分充實,在刻木中他那煩躁的心靈能得到些許平和,如久旱逢甘霖般清爽和冰涼。
而孟玥的手藝也逐漸熟練,捏出來的陶瓦越來越好。
從一開始“四不像”的小白到現在已經栩栩如生的人物,雖然神韻比真人有一點不一樣,但是也讓楊老贊不絕口。
又是去學習的一天,隻不過楊叔也來了,他的手上還提着一個食盒。
“楊老,小子不負所托,您嘗嘗味道如何”。
楊叔扯開上面的蓋子,一碗炒飯在正中央。
楊老在看見這碗炒飯的瞬間,臉上雖然還是波瀾不驚,顯得鎮定自若,但是上挑的眉角和期待的眼神出賣了自己内心的欣喜。
他用筷子慢慢的從中弄了一口炒飯,放進嘴裏,閉上眼睛,細細咀嚼。三人目不轉睛的盯着老人接下來的動作。
在來的路上七夜有問楊叔爲什麽楊老喜歡吃炒飯,楊叔停頓了一會說起了那段陳年舊事。
“那時候我的父親還在,差不多我能記事時,楊老就跟我父親是朋友。
他每天都來這裏吃飯,偶爾會帶一個女子一起來,如果他有帶那個女子過來,就會叫父親煮一碗炒飯。
聽父親說那個女的姓柳,叫柳舞。她的身體看起來不好,時常咳嗽,每次都是楊老在身邊挽着她。即使是這樣,每天兩個人還都是歡聲笑語的。”
有一次我心情不好,坐在鎮上的河堤上,她發現我一個人坐在這裏,走來問我怎麽一個人在這邊
。我說心情不好,她就在旁邊開導我,不時說些有趣的事情逗我開心,她說了很多話,但是我現在仍記憶猶新的是……
“小弟弟,每一個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看開點,路還長。”然後她拉着我的手回家。
後面我聽人說柳小姐在一年的冬天沒有熬過去,她……死了。
從那個時候我就很少看到楊老的笑容 ,他的身影慢慢的淡出了衆人的視野,偶爾他會出現在父親的小攤上吃飯,隻是他再也沒有點過炒飯了。
後面我父親卧病在床,就把他一生的廚藝經驗悉數教給我。
他把炒飯的配方再三叮囑我要好好記住,我問爲什麽。他說,哪天他(楊老)想吃了,不能讓他遺憾……”
“嗯,不錯,還是那個味。小楊看來你跟你父親學的很好”老人誇獎道,然後繼續開始吃着炒飯。聽到老人的評價,三人都呼了口氣。
“你們學的怎麽樣了”楊叔問了問他們。“嗯,學到挺多的。”
“好,晚上你的師傅就要來了,好好準備一下。”楊叔指着驚鳴山說,然後就走了。
“好,知道了”。
“師傅要來了?那麽孟玥也應該要走了……”七夜很快就明白了師父來的原因,内心有一抹苦澀感。看了看低下頭的孟玥,她仿佛也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看着手中的木刀,他沒有以往的平靜,而是說不出的煩躁。
“唉,罷了”七夜重重的吐出氣息,仿佛這樣就能将心中的煩惱解決掉。看着面前的佳人,想到過去幾天的事,他做出了行動。
“楊老,今天就不學了,我跟孟玥出去走走。”七夜拉着孟玥的手跟楊老拜别。
“好好好,你們去吧”老人見狀知道他們需要時間來适應,點頭答應。
在七夜他們離去後,楊老旁邊的地方出現一個旋渦,幾個人走了出來。
“你來了”楊老對着第一個人說道,語氣中有點感慨又有點放松。“孟老頭,鶴老頭你們也來了。”
“嗯”七夜的師傅蕭銘颔首到。楊老揮手桌面上就出現了茶具,開始泡茶。
“火雲,你怎麽看”鶴雲天剛剛也看到了發生的事情,他是另一人的長輩,是該聽聽他的意見。
“唉,孟玥她父母一直在鎮北關,很少能回來一次,所以她能說的上話人除了我就你們幾個了(七夜也在内)。
現在孟玥又要開始修煉,這個?我不知道會不會……成爲她的心……心魔。”以往暴脾氣的老人現在就隻是一個爲後輩着想的老人。
“年輕人的事有他們解決的方法,我相信七夜可以很好解決”蕭銘在沉默了許久出聲支持七夜。
“嗯~ o(* ̄▽ ̄*)o,我支持老蕭的觀點,我也相信七夜,相信他可以解決。”楊老喝着茶也說出來自己看法。
看着兩個人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少年人,去追求你命中的緣分,放開一切去追尋。” 楊老看着遠處兩個人的影子,在太陽灑下的晨曦仿佛看到曾經的自己。
他啊,曾經也是這麽一個少年。
正是:“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