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吳忠賢所了解的,五毒門宗門大選每五年舉辦一次,當然這個時間不是固定的,若恰巧趕上宗門突生變故便會取消。
距離上一次舉辦宗門大選還是在八年前,那時候還是上代門主主持舉辦的,期間由于宗門之中内亂将其耽擱了。
此時恰逢宗門重建,各方勢力也時候統統躲在暗處觀察不敢輕易動手,所以牧輕歌等一衆長老決定重啓宗門大選。
“你選錯了功法,如果你繼續在這一條路走到黑,最終結果也隻能是燃盡壽元,也望不到三品門檻。”吳忠賢看了一眼他,見後者聞言面如死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先生,弟子名爲許慶山。”許慶山咬着牙說道,額角青筋直起眼中更是布滿血絲,但他心中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隻是還心有不甘地問道:“敢問先生,如此之外真就别無他法嗎?”
“别無他法,若僅僅是《天溯十絕》的問題,我确實有辦法在不讓你散境的前提下糾正過來,但依照你目前的狀況,這是唯一的辦法。”吳忠賢眼中略帶欣賞地望向許慶山。
若是尋常弟子聽聞如此打擊早就魂不守舍,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接受這種事情,一旦選擇散境,那無疑是将自己所有的付出清零,而那些一去不返的時光才是最爲珍貴的。
“這位師弟莫要聽此人放屁!散境之事豈是他嘴中如此輕松之事?!”一道蠻橫的聲音驟然在門外響起!
“綠娥...诶呀綠娥,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嘛!”之前與吳忠賢相遇的少女,以及那位蠻橫無理自視甚高的女伴,一共走出授道堂。
少女目光略帶尴尬地看向吳忠賢,其中還夾雜着一絲震驚,原來他就是那位頂頂大名的五毒派大師兄!
少女一邊拉住憤怒不已的綠娥,一邊彎腰向吳忠賢緻歉道:“對不起先生,學生遲到了,原因是我們才剛剛歸入五毒門,一時間沒找到前來授道堂的道路。”
“哼!也不知道是誰缺了大德,故意将錯誤的路線指給我們。”綠娥白了吳忠賢一眼,随即又面向許慶山開口說道:“你莫要聽他胡言,練錯功法就要散功?真是荒謬至極!”
“那這位同學你又有何高見呢?說來聽聽。”吳忠賢淡然一笑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反倒是将高台讓給綠娥,自己卻走到台下。
“哼~”綠娥輕聲一聲,在衆人目光中緩緩登台,正當她開口之時,台下就響起不和諧之音。
“這位同學你快下來,莫要耽誤大師兄講課。”台下衆弟子中有人不悅,授道堂的老師在五毒門之中地位極高,就算是門主也要禮讓三分。
自古以來能做到傳道授業解惑的師者,無論身處何時何地,都會令人敬仰萬分,更何況門派中最受敬仰的上代門主,都是先拜入道門仙師,學業有成之後才來到五毒門出任門主。
所以在衆弟子眼中,像是綠娥這種行爲非常反感。
“對呀,你這不是胡鬧嗎!趕緊下來!”其中脾氣暴躁的弟子,直接起聲高喊道。
這些弟子可是知道自己家大師兄的課,究竟有多難排到...
綠娥臉上先是一白接着泛起羞紅,一時間整個人尴尬在台上,她是伴随長君嫡女一同長大的,身份在天工城之中說是受萬人矚目都不爲過,就連城中大族子弟,平日和她說話都要客客氣氣,那裏受過這種委屈,竟不知所措地說道:“你們...我...”
“綠娥不要再胡鬧了...先生所說都是正确的。”少女眉頭緊皺,上台想要将綠娥領走,接着看向吳忠賢說道:“先生,我曾聽過家裏人說過這種體質,此體質流傳于上古時期,但如今已是沒落至極,終其一生也難能突破三品。”
許慶山聞言連連後退幾步,臉上帶着幾分悔恨,又帶着幾分釋然,悔恨的是自己當初不選擇捷經之路,不會像現在這樣,就連四品修爲的門檻都摸不到。
釋然的是,他終于弄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裏,也不枉自己這麽多年來,苦苦尋求破解之法!
“我從七品修煉到六品隻用了不到十天,從六品再到五品隻用了一年的時間,但是...”許慶山眼眶再也噙不住淚水,眼淚止不住地流淌下來,臉上盡是悔恨之情,說道:“我從五品初期練至五品巅峰卻用了足足三年!”
許慶山知道自己還是照着這個方法修煉下去,總有一天他将再難前進半步,在很久之前許慶山用盡辦法想要扭轉現狀,但卻都毫無辦法看不見任何一絲希望。
正因如此他才會如此急切地找上吳忠賢,起初他隻是想讓後者告訴他如何邁入四品修爲的方法,隻要趕在宗門大選之前就好,隻要憑借四品修爲被那個長老選中成爲親傳弟子,借助長老與宗門的資源,說不定自己還有救!
“聽沒聽到都,我家小姐博學多長,豈是爾等能與之相提評論的?!”綠娥秀目圓睜,目光環視一周,帶有幾分挑釁的意味望向吳忠賢,冷着臉說道。
“靈晝體?”吳忠賢笑着說道,他對面前這位少女感官還是很好的,也知道這位少女爲何選擇這個時候開口,是想要告訴吳忠賢,這種體質沒救了别白費心思了。
少女聞言秀目閃動異樣的光彩,随即展露出明媚的笑容,輕聲說道:“先生博學多才,學生佩服,但先生您既然知道始末,那一定就知道這是無解的問題。”
綠娥聽完少女的叙述整個人都愣在原地,沒想到此人竟會知道,臉龐也染上一層羞愧地紅暈,但依舊嘴硬地反駁道:“可照你這麽說,就算這位同學散盡修爲重修,換另外一個功法,這問題依舊是存在,無非就是卡在四品還是三品的問題而已!”
“那隻是你不知道罷了,有何自信敢說全天下人不知?井底之蛙!”吳忠賢神情嘲諷地看向綠娥,見後者滿臉不服氣,便語氣淡然地說道:“那你敢跟我打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