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便服的陸明瑜對着身邊的老頭子說道。
沒錯,老頭子。
長孫焘爲了見證白黎的婚禮,竟然裝扮成爲一個老頭子,與陸明瑜一起裝作“父子”,一衆侍衛扮作百姓護在身側。
白黎的迎親隊伍從他們身邊經過,沒有震驚世人的排場,但足以見對新娘的用心和尊重。
看着白黎見牙不見眼的模樣,長孫焘也很爲他開心:“這是娶到心愛之人才會有的模樣。”
陸明瑜不由得唏噓:“誰能想到,這是那個美妾成群白家少東家。”
長孫焘笑道:“瓊姨定然開心,盼了那麽多年,承禾總算娶妻了。”
陸明瑜點點頭:“你說緣分這個東西它奇妙不奇妙,白大哥遊戲人間那麽多年,像是冥冥中自由安排,讓她等蘭花表姐一樣。”
長孫焘睨了陸明瑜一眼:“不是等你就好。”
陸明瑜瞪向長孫焘:“非要在這個日子提這事?”
長孫焘冷哼一聲:“别以爲這事能過去,我可記着一輩子呢!就是有的人貪圖小便宜,什麽都沒看清楚就瞎摻和。”
見長孫焘開始翻舊賬,陸明瑜可不慣着他,也開始翻了起來:“當初我們成親那會兒,嫁衣都是禮部用來應付的,我記得有個地方還裂了個口子,是我晚上抱着補……”
長孫焘連忙打斷她:“我知道錯了……”
陸明瑜揚起唇角:“是不是發現,一翻舊賬什麽最終還是你虧欠我的多?”
長孫焘清了清嗓子:“你要是喜歡,趕明兒我們也辦一個。”
陸明瑜搖搖頭:“對的時間,要做對的事情,盡管過去有遺憾,但是現在怎麽彌補,有些缺憾終究不會被彌補上。”
“然而值得幸運的是,我當初嫁的人是你,就算一輩子僅有一次的婚禮有什麽缺憾,這些年在一起的歲月,也早就撫平了當初的意難平。”
長孫焘聞言,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我總想把最好的留給瑜兒,卻不曾想瑜兒早就到了我的身邊,折騰來折騰去,反而虧欠了你。”
陸明瑜摟住他的手臂,把腦袋靠上去:“既然有虧欠,那你就應該對我好。”
長孫焘很是無奈:“我對你很差嗎?”
陸明瑜撇撇嘴:“倒也沒有,你還算合格。”
長孫焘不可思議:“僅僅隻是合格麽?”
陸明瑜甜甜一笑:“那當然啦,僅僅隻是合格,因爲你太不會顧及自己了,一門心思都在國事家事上,疏忽了對自己的照顧。”
長孫焘緩緩噙滿一個笑意:“我的晏晏如此可愛,我怎還有心思旁顧其他?”
陸明瑜睨了他一眼:“又在油腔滑調了,這麽多年,這個毛病還是改不了。”
長孫焘哈哈大笑:“沒辦法,畢竟這麽多年,我對晏晏的心意,也是一點都沒有改變,甜言蜜語也是張口就來。”
陸明瑜整個人賴在他的臂膀上,雙眼彎成月牙兒。
可就在這時,旁邊有人咳了幾聲。
陸明瑜一擡頭,才發現他們已成爲被讨論的對象。
有人說:“那倆人有病吧?一老一少還分桃?”
有人說:“現在真是什麽人都有,沒眼看。”
還有人說:“真是世風日下,傷風敗俗啊!”
陸明瑜剛要逃跑,長孫焘連忙把他一把扶住:“我的心肝我的寶,怎麽忽然就頭暈了?爲父扶你去一旁休息。”
在衆:“父子?!”
騙誰呢!
陸明瑜隻覺得頭痛,恨不得暈了算了。
這昭華怎麽畫蛇添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