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的感情比山高,比海深,比世間萬物都重。
但他從不輕易開口。
所以他這番話,是多麽的難得,多麽的鄭重,以及多麽的真心。
江靜秋表面樂呵呵,然而卻如她的名字一般,心如止水。
她冷靜睿智,不是那種會被感情所左右的性格。
但是聽了雲斐這番話,卻也叫她怔了許久。
回過神來,她輕笑:“你一向這麽油腔滑調麽?”
雲斐搖頭:“當年北齊的生活,以及帝釋天手底下讨生路的日子,使得我習慣性壓抑自己的情緒。”
“我從未向任何人,将我的感受宣之于口。就算我的内心情緒翻湧,我也隻是默默地灌一口酒。”
“如今在你面前直言不諱,毫不掩飾,不僅是因爲這番話發自肺腑,還因爲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要說好多好多。”
“我想說,感謝你不早也不晚地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我也想說,感謝你願意陪我度過餘生。我還想說,能遇到你,一定是我花光了八輩子的幸運,才讓上天把你帶到我的身邊。”
說到這裏,雲斐情難自禁,他伸手撫着江靜秋的半邊面頰:“靜秋,我雲斐何德何能,才能擁有你這麽美好的女子?”
江靜秋看着雲斐一臉真摯,仿佛整個人要融化進雲斐溫柔似水的眼眸之中。
她看着雲斐,久久凝視。
最後,她放下手中的鍋鏟,用手扣住雲斐的後頸,把雲斐拉到面前,将嘴唇湊了上去。
雲斐如遭雷擊。
但是他的眼底,分明有光亮起:“靜秋……”
江靜秋看向他,眼睛彎了起來:“像我一樣,直率些。我猜你喜歡這樣的直率,正如我喜歡聽你說甜言蜜語一樣。”
雲斐低喃:“靜秋……”
江靜秋揚眉:“還想再來一次?”
雲斐欲言又止,手卻指着那口鍋:“糊……糊了……”
江靜秋一怔。
天殺的,怎麽有人這麽談情?
太掃興了吧!
她急得咬牙切齒,最後索性什麽也不管,推着雲斐,使得雲斐的腰部抵在一旁的水缸上。
退無可退。
江靜秋走過去,扣過雲斐的後頸,又湊上嘴唇,給雲斐送了一個漫長而又溫柔的吻。
最後,等到兩人都臉紅心跳,呼吸加速時,她語氣像裹了蜜似的開口:“直率,懂麽?那鍋糊不糊,有我們此時做的事情重要麽?”
雲斐搖搖頭,看似尚未回過神:“沒、沒有。”
江靜秋看到他驚慌失措的害羞模樣,不由得笑了:“這世上,也沒有什麽比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