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語驚人。
他說:“請陛下處死燕王廢世子。”
燕王怒目圓瞪:“風澈!你敢!”
風先生沒有理會他,而是道出了自己的緣由:“燕王廢世子險些害了小女的性命,且還對朝廷官員秦甯欲行加害,如此行爲,不僅不符合皇家子嗣的身份,而且還是對國法的藐視,理應從重處罰,以儆效尤!”
說完,他一撩衣擺跪了下去:“請陛下做主。”
燕王氣得渾身發抖。
小小臣子,怎麽敢?!
他怎麽敢?!
正要發怒,長孫焘卻開口了。
一開口,便準一口準允了:“風相言之有理,那便賜長孫峪毒酒一杯吧,此事不用再議了。”
說完,長孫焘起身離去。
風先生幾人也跟着離開。
唯有老福王留了下來。
他叫住即将追上去的燕王:“給我站住!”
燕王聲淚俱下:“皇叔,這欺人太甚了!陛下昏庸啊!”
“糊塗東西!”老福王聲色俱厲,“你敢上前一步,那就是找死!”
燕王跪了下來,滿臉不甘心:“但是峪兒,峪兒是我的長子啊,怎麽能叫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呢?”
老福王一拍桌子:“那還不是他自尋死路!也怪你教子不善,當初我就讓你好好管教那逆子,你非不聽,現在悔之晚矣!”
“還有你那王妃,上不得台面的小婦人!你兒子能有今日,有她幾分功勞!”
“早就告訴過你,慣子如殺子,要不是這些年你們放縱着,他會自尋死路麽?”
“還有你的腦子能不能清醒一點,昭華輩分小不假,但他是天子,你怎麽有淩駕于他頭上的心呢?”
“你以爲峪兒之死,完全是因爲峪兒的原因?要是你平日謹慎些,對陛下再恭敬些,他也不至于要拿你下手。”
燕王怒起:“定是風澈用他女兒給我燕王府下套!”
老福王怒罵:“蠢貨!此事且不說你那畜生自己犯錯,就算是被下套了,也是你燕王府活該!”
“陛下還是淇王時,你們就百般刁難,就算後來陛下登基爲帝,你這态度也沒有半點改變!”
“一朝天子一朝臣!身爲臣子,要有爲人臣的自覺,你自尋死路,這次隻是沒了一個峪兒,要是你再執迷不悟,整個燕王府都會斷送在你的手裏!”
“峪兒就是陛下給你的警醒,知道嗎?以後要夾着尾巴做人,可千萬别再犯了忌諱,否則誰都保不住你!”
“還有,對風相要尊敬些,他是陛下的臣子,可不是你的臣子,你看看風相的連襟,哪個不是權臣?”
“别說荥陽王府,就隻說一個越國公府,都不是你可以得罪得起的!今日他們三在這,就算真把你砍了,你上哪說理去?你個蠢貨!”
老福王語重心長地罵,同時也在勸說。
但是一個人的本性,怎會在一朝一夕之間改變?
于是他隻得歎了口氣,甩甩袖子離開。
臨走前還留下話:“今日之事,你就爛在肚子裏,至于峪兒,你對外宣稱他暴斃了吧!可别毀了人家相府千金的清譽,否則,燕王府将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