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名錦裳華服的貴婦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跪在陸明瑜面前:“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陸明瑜含笑:“燕王妃,請起。”
燕王在長孫焘隻是淇王之時,便和虞謙來往密切,難免針對長孫焘。
後來長孫焘被封爲太叔,接着又登基,燕王府沒有聖眷,早就變成了被人遺忘的存在。
要不是仗着親王的身份,依舊有着清貴的位置,隻怕已經沒落了。
這時的燕王妃,在陸明瑜面前,态度不可謂不恭敬,生怕有什麽錯漏之處,惹得陸明瑜不快。
她小心翼翼地坐下後,也說起了今日入宮的原因:“皇後娘娘,希望您不要嫌棄臣妾唐突,此番入宮觐見,乃是有一事相求。”
陸明瑜颔首:“燕王妃客氣了,有什麽事,你直說便是。”
燕王妃滿臉堆笑:“是這樣的,犬子與風相府的文茵小姐有一面之緣,自此對文茵小姐念念不忘。”
“文茵小姐是您名義上的甥女,所以臣妾想求您一個恩典,爲文茵小姐和犬子賜下婚約。”
陸明瑜聞言,面上波瀾不驚。
她靜靜地看着燕王妃,忽然笑了起來:“燕王妃這麽直接,本宮倒是有些猝不及防。”
她心底難免生出些許怒意。
不知該說這燕王府看不起人,還是該說他們妄自尊大。
文茵是什麽身份?
雖然隻是臣子之女,但風相是當今的肱骨之臣,地位如日中天。
燕王府如今的情況,想要求娶就跟買白菜似的,未免有些過分。
況且那燕王世子才剛剛與世子妃和離,且不說有子有女,而且美妾如雲,就說那德行,想要娶文茵,還真有些配不上。
然而這些想法,陸明瑜自然不會表露出來。
但燕王妃還是從她的言語之中,猜到她并不滿意這樁婚事。
于是,燕王妃小心翼翼地說出她的理由:“皇後娘娘,文茵小姐雖是風相千金,但畢竟不是風相夫人所生。”
“況且文茵小姐年歲也不小了,我們燕王府乃是皇親,求娶她爲世子妃,她就是未來的燕王妃,臣妾覺得這樁婚事很是得宜。”
陸明瑜聞言,神色依舊平靜。
隻是那唇角挑起的笑容,卻有些耐人尋味。
她道:“燕王妃,适才你也說文茵是本宮名義上的侄女,本宮不好插手相府的事情。”
“适才那番話,本宮認爲燕王妃可以親自與本宮的妹妹說,亦或者讓燕王親自去與風相說。”
燕王妃擡眸,剛好撞進陸明瑜的眼底。
她連忙跪下:“皇後娘娘恕罪,如若妾身有什麽冒犯,請您原諒。”
陸明瑜含笑:“燕王妃何錯之有,請起吧。”
燕王妃聞言,卻拒不起身:“皇後娘娘,也請您垂憐臣妾這一片憐子之心,給犬子一個恩典,燕王府一家,都對您感激不盡。”
陸明瑜斂住笑意:“這麽說,要是本宮不答應,你就不起來了?”
燕王妃沒有言語,但态度十分堅決。
陸明瑜一聲低笑,駭得伺候的宮人紛紛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