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到來,也讓衆人顯得有些拘謹。
但很快的,這份不自然便煙消雲散。
白黎勾住長孫焘的肩膀:“昭華,你來得真慢,錯過了天燈。”
長孫焘擡頭看了一眼,天上星星點點,雖然看不真切,倒也沒有徹底消失不見。
他笑道:“不遲,還能見到。”
謝韫遞過來兩壺酒:“我自己釀的,你們嘗嘗。另外一部分已經被我埋下了,錯過今日,你們要等小摘星出嫁那日才能嘗到了。”
長孫焘接過杯子,與風先生共飲。
兩人相視一笑。
風先生瞪了謝韫一眼:“你藏私,這麽好喝的酒,平日也沒拿出來分享。”
謝韫很是無奈:“這是阿綏的商隊從南洋帶來的果子所釀的酒,沒有果子,我空有一身手藝也沒用。”
說着,謝韫又爲他二人斟滿酒杯:“來,今日小摘星洗三大禮,我們一同慶祝。”
長孫焘看了謝韫一眼,從謝韫的表情之中,他可以感受到謝韫此時的喜悅。
與他初爲人父時一樣幸福。
作爲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兩人沒有血緣關系,卻勝似兄弟。
此時此刻,他也由衷地爲謝韫感到高興。
他沖謝韫舉起酒杯,随後一飲而盡。
兩人相視一笑,很多話不用說出口,彼此也能懂。
白黎趁機把長孫焘拉到一旁:“我有事跟你商量。”
長孫焘眉頭一蹙:“什麽話,非要現在說,場合似乎不太對。”
白黎告訴他:“除了現在,我也很少能見你,我們到一旁去說。”
長孫焘無奈:“想見我進宮不就行了?”
白黎解釋:“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那幾個小妾把我曾經對瑜兒那點心思告訴了九畹,我現在要避嫌,盡量避免與瑜兒接觸,免得到時候不好交代。”
長孫焘聞言,唇角微微挑了挑:“九畹倒是做了件好事。”
他也不喜歡自家媳婦被義兄纏着。
白黎凝眸:“你說什麽?”
長孫焘清了清嗓子:“沒什麽,有什麽事,你說吧。”
白黎低聲商量:“成親後,我想帶九畹去你郊外的溫泉行宮住上幾日。”
長孫焘不解:“你還缺一個溫泉山莊嗎?”
白黎道:“你不懂,縱使我一大堆溫泉山莊,也比不上你的行宮。”
長孫焘睨了他一眼:“你這話說的。”
白黎解釋:“其實,我看中的不是你的溫泉行宮,我看中的是你行宮後的那幾株柿子樹。”
“雖然我們的親事在凜冬時節舉辦,但那時候尚有柿子挂在枝頭,我想用那些柿子,給九畹做一頓柿子餅。”
“因爲她跟我說過,小時候饑一頓飽一頓的,有一年生辰,她母親給她做了一次柿子餅,那是她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我又沒辦法讓她母親複活,但至少可以給她心心念念的東西,街上倒不是買不到,但總歸不一樣的。”
長孫焘戲谑地看着他:“柿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也是想成親後有幾天安生日子,所以才帶着九畹去外邊住上幾日吧?”
“要我說,你那些個妾室真的得好好管一管,以往大家都一樣,争來争去也就是爲了賞賜,但現在多出來一個九畹可以得到你的人和心,小心她們鬧出大事,你後悔莫及啊!”
白黎撇撇嘴:“她們乖得跟小雞似的,能鬧出什麽事。”
長孫焘搖頭:“别小看女子。”
白黎默了默,于是應下:“我知道了,所以借還是不借?”
長孫焘颔首:“你自己帶着人去住便成,以後這種事,不用直接跟我商量,派人通知一下即可。”
白黎喜笑顔開:“這不爲了表示我的誠意嗎?”
長孫焘沒有再理會他,走到衆人中間,與衆人談笑風生。
男賓席這邊一派祥和,然而女賓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