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小榻,原鸢卻一動也不動。
原來,砸向她後背的椅子,被拍在地上,四分五裂。
緊接着,她生母便被人猛然扼住喉嚨,緩緩提起來。
是阿六。
他一臉兇相,滿身肅殺。
那模樣,能将尋常人吓得肝膽俱裂。
更何況是區區一個貪生怕死,愛慕虛榮,沒什麽骨頭的婦人。
他就像拎着老鼠一樣,直到原鸢生母的雙腳離開地面,面部也因窒息而變得猙獰通紅,他依舊不打算放手。
死亡的恐懼,命懸一線的寒冷。
使得原鸢生母驚恐萬狀。
她想呼救,可被扼住喉嚨的她,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想掙紮,到頭來也隻是雙手無力地擺動。
眼角擠出來的不知道血還是淚的液體,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哀求地看向原鸢,希望原鸢能救一救她。
可不論她如何動作,都隻是枉然。
她就這樣,雙目浮凸,帶着滿腔不甘,緩緩地失去意識。
“放了她吧,髒了我的房間,不吉利。”
就在她呼吸斷絕的最後一刻,原鸢的聲音緩緩響起。
“啪!”
阿六把她丢在地上,如同對待一條狗那般毫不憐惜。
阿六拱手:“原小姐,我是陛下跟前聽命的一品帶刀侍衛,奉命前來保護您,如若有人敢對您不軌,格殺勿論!”
原鸢沒有回頭:“民女失儀,不宜面見大人,謝我主隆恩,謝娘娘隆恩。也謝過大人。”
阿六沒說什麽,拖着她的生母,就往外邊走,還貼心地阖上房門。
來到院子裏,阿六捏住原鸢生母的後頸,把她的腦袋往井邊的桶裏按。
冰冷的井水很快就使得她清醒過來。
她驚慌失措:“你是何人?!你膽敢傷我!你可知我女兒是誰?她要嫁給刑部尚書家的公子!李家你能得罪麽?!我奉勸你最好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身份!”
阿六忽然笑了:“很不巧,本官是陛下和娘娘的人,隻聽陛下和娘娘的命令。此次奉命前來保護待嫁的原小姐。”
點到爲止,他不再多言。
然而天家皇權,實在太過遙遠,原鸢的生母很難相信。
直到她看到阿六腰間的金牌晃來晃去,她這才确信,眼前之人,是帝後的親信,在禦前聽命。
阿六見她神色變幻,于是開口:“若非擔心髒了原姑娘的地方,你的狗命留不到現在,好自爲之吧。”
說完,阿六拂袖離去。
原鸢的生母徹底陷入絕望。
她惡狠狠地盯着阿六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心底卻是恨毒了也怨毒了!
她咬牙切齒:“那小蹄子怎麽就值得你們一個二個這麽護着!我得不到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屬于誰!大不了我一把火燒了!”
對,一把火燒了!
而且還得是一把大火!
燒得又旺又幹淨!
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思及此處,她笑得癫狂。
……
原鸢和李元的好日子,在萬衆矚目中到來。
這對備受帝後器重的新人,自然也得到各方面的關注。
所以這一日,注定轟轟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