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這邊剛應下,她很快便給秦甯和文茵安排上。
她給文茵派了個任務:“你父親的生辰很快就到了,依他的意思,并不想大肆操辦。”
“一來,他不想驚動這朝中的文武百官,叫他們費心思準備賀禮,亦或者借此事巴結。”
“二來,照他的意思呢,等你成親或者湛兒周歲的時候,在風光大辦,也省得有人說相府鋪張浪費。”
“但總不能冷冷清清過了,所以我準備給他辦一個溫馨的家宴,隻是這禮物,卻成了難題。”
“秦甯是他的得意門生,必然清楚他的喜好,你去找秦甯問問,送什麽樣的禮物,才能送到他心坎上去。”
“今日秦甯在府上,你找個機會,和他談談,我等你的消息,去吧。”
這不,文茵和秦甯見面的由頭不就有了?
而且不是長輩刻意安排,就讓相看的兩人,少了一份尴尬。
文茵聽了,乖順地點點頭:“是,夫人。”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小茜便把文茵打發去見秦甯。
說來也巧,文茵提着一碗湯去風先生書房的途中,便遇到秦甯。
秦甯很禮貌地行禮:“風小姐有禮。”
文茵回禮:“秦大人有禮。”
簡單的一個招呼,秦甯就要錯身離去。
“秦大人。”
文茵叫住了他。
因爲心底沒有什麽情愫,她在秦甯面前,坦然且落落大方,絲毫沒有拘謹的樣子。
秦甯因爲蒹葭的事情,本就有些排斥與異性接觸。
文茵這般坦蕩,卻叫他生不起半點反感。
于是他停住腳步,問:“風小姐,請問你有事麽?”
旁邊有一個小亭子。
文茵邀請秦甯:“不若借一步說話,如何?”
秦甯坦然接受,二人走到小亭子裏坐下。
文茵開門見山:“其實,我是爲了父親的生辰賀禮一事煩擾,秦大人是父親的門生,想必對父親的喜好有所了解,所以我才鬥膽請教秦大人,該準備什麽樣的賀禮,才能讓父親高興。”
秦甯沒想到文茵卻是因這事找他,一時之間有些愕然。
片刻過後,他輕輕一笑:“老師他對奇珍異寶不感興趣,也看不上俗世中的許多物件兒,要爲他準備生辰賀禮,可不容易。”
文茵很是贊同:“我也是這般想的,父親最近胃口不好,原本我想給他親手做壽宴,但我會的菜式,都和我母親有莫大的關系。”
“如今父親身邊已有夫人在側,我再提起母親,也是不妥,這不是平白給父親添堵麽?”
“但我以前和母親讨生活的時候,雖然識得些字,卻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要在父親面前獻藝,也是不妥。”
“我的手藝也不好,做個鞋履衣裳,都沒有丫鬟手巧,也不能給父親做衣鞋,真是愁死我了。”
在這閨女雲集的京城,哪位千金不是才貌雙全?
像文茵這樣的情況,多少會被人笑話。
秦甯聞言,倒是沒有因此看不起文茵。
他溫和開口:“人活着,無非就是吃穿住行。隻有先解決生存,才能想其他事。”
“風小姐的過去,我略知一二,風小姐能健康長大,已是十分不易,這些事情不會,沒什麽的。”
文茵擡眸,忽然輕笑出聲:“你這說法,倒是新鮮,哪個男子不希望自己的夫人心靈手巧的?倒是你沒覺得這些女子應會的東西非掌握不可。”
秦甯笑也笑了起來:“本就沒有什麽,是女子該會,或者必須會的事情。”
文茵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問:“那麽,秦大人怎麽理解身爲女子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