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明邕則更甚。
楚神醫自起死回生後,以命師爪牙的立場,一直與他們敵對。
唯一擁有神智的,便是悄悄找上陸明邕,并告訴陸明邕唯有衍蠱可殺之。
雙方不是沒有交過手,但彼此都互相留情。
陸明瑜沒有下死手,楚神醫也并未傷及這方的性命。
如今命師已死,恩怨已消。
他們也不準備對楚神醫趕盡殺絕。
但這樣的結局,卻是大家所沒有想到的。
長孫焘緩緩蹲下,撿起一縷枯脆的絲線,握在手中。
那捋絲線竟化成齑粉。
一陣風打窗棂吹進來,吹走了地上的殘渣,也抹除了楚神醫留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絲痕迹。
塵歸塵,土歸土。
這世上再無楚神醫。
再無因邪術而活着,飽受精神痛苦與折/磨的楚将離。
司馬玄陌道:“看來,适才正是因爲楚神醫闖入江姑娘布下的陣法,從而影響了三位殿下身邊護衛的暗衛。”
“這下暗衛救人姗姗來遲的原因,我們也算弄清楚了,既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日後還得針對這方面再做完善,免得讓居心叵測之人有機可乘。”
百裏無相有些唏噓:“我這小師侄真奇怪,分明他可以成爲八人之一,爲何他竟以這種方式結束自己,待丫頭醒來,陛下怎麽和丫頭解釋嘛!”
長孫焘聞言,默然不語。
很顯然,他不準備瞞着。
他會坦然相告,因爲晏晏有這個權利知道真相。
這時,陸明邕緩緩解釋:“楚神醫很早以前就找過我,他心存死志,一心求死。”
“所以适才,我才會提醒陛下用衍蠱之力,如此結局,倒是順了他的心願,如今他可以安息了。”
衆人又是一陣沉默。
江靜秋開口打破寂靜:“如今隻要能讓九畹幫助我們,便可集齊八人,把娘娘帶回來。”
“十日之後,便是難得一遇的天狗食日,倘若在那之前,我們無法啓動溯遊陣,那麽将會錯過營救娘娘的最好時機。”
司馬玄陌道:“也不能全把希望寄托在九畹身上,說不定在這期間,有人能揭了皇榜。”
江靜秋卻說出了極爲殘酷的事實:“正派玄門中人,潛心修習玄術,對榮華富貴與高/官厚祿并無興趣。”
“皇榜上許下的重酬,也不是他們感興趣的,他們未必肯爲了那些酬勞,從而冒險啓動溯遊陣。”
“便是他們肯冒險,也很難抱着必死的決心,自願付出。一旦他們别有所圖,溯遊陣就會前功盡棄。”
司馬玄陌一拍手掌:“既然他們對權勢和金錢沒有興趣,那麽對更爲深奧的玄學呢?”
衆人看向他。
司馬玄陌解釋道:“當時我和瑜兒從風瑕那裏繳獲了一大批書籍,其中一類書籍上面記載着很多早已失傳的陣法。”
“後來瑜兒和陛下搬進宮裏後,那些書籍也被瑜兒存放在宮中的藏書閣裏。”
“要是我們修改皇榜的酬謝内容,以這些書籍做酬勞,會不會吸引一大批人?到時候我們從中篩選,不就可以了?”
長孫焘聞言,當機立斷:“做兩手準備,一方面試圖說服九畹出手相助,一方面重新張貼皇榜。”
江靜秋卻有顧慮:“我擔心,會因此吸引到與玄門正派相對立的那部分人。”
“要是他們混入其中,時日尚短我們都不好辨識,這實在太冒險了。”
長孫焘道:“顔劭軒身爲家主,理應有一本族譜名單,先篩選出去非族譜中的,再進行更細緻的甄别。”
“倘若投鼠忌器,不敢行動,無疑會錯失救晏晏的機會。此事就這麽決定了,爲了救晏晏,我願意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