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王,我有心悅之人了,我幫你隻是出于道義,無關私情,請你不要誤會。”
此言一出,衛殊與長孫焘同時扭頭看向陸明瑜。
他們的表情都如出一轍,鎮定之中帶着訝異。
緊接着,長孫焘與衛殊不由自主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臉上捕捉到了訝異的情緒。
最後,長孫焘直接說出結論:“你喜歡的人,一定不是衛盟主,更不是已經死去的秦臻。”
陸明瑜太了解長孫焘了。
她知道長孫焘究竟有多睿智敏銳。
既然長孫焘已經發現了這個細節,他就會根據這些細節,去推測出更多的真相。
那麽也就沒有瞞着的必要。
于是陸明瑜索性攤牌:“淇王好眼力,的确不是。衛盟主是我的兄長。”
長孫焘的目光從衛殊身上收回。
他凝着陸明瑜,卻是疑惑更深:“你究竟是誰?爲什麽長得如此像當年的川平郡主?”
陸明瑜心頭“咯噔”一下。
她知道長孫焘對“瑜兒”的執念。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因爲外祖父曾爲她改過命,雖然不及命師做的那麽有效,但卻能迷障别人的視線。
隻要抵死不認,就算眼前這個昭華再有懷疑,她也能避開被揭穿的後果。
整個過程,她的表情始終從容。
而她的手,也隻是抖了一下。
驚慌快得稍縱即逝。
面對長孫焘的疑問,她這樣回答:“哦?是嗎?興許我與川平郡主有着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果然,長孫焘隻是看着她許久,便自顧自地搖搖頭:“也是,怎麽能如此輕易找到呢……”
這話像是呢喃。
長孫焘在自言自語。
陸明瑜知道,她已經糊弄過去了,不由得在心底舒了口氣。
衛殊疑惑地看了陸明瑜一眼,但是因爲長孫焘在場,他也沒多說什麽。
就在這時,長孫焘忽然起身。
“既然二位有要事,我就不叨擾二位了,就此告别,後會有期。”
此時,他已不再稱呼“虞姑娘”,界限霎時被劃分得清楚明了。
說完,長孫焘果斷走向他的馬,翻身上去。
他抖動缰繩,不等陸明瑜兄妹二人回應,他便策馬離去。
待确認他已走遠,長孫焘問:“這……說走就走了?”
陸明瑜道:“淇王跟着我們,怕是想确認我是否是他尋找的人,得不到結果,自然會離去。”
衛殊恨死元貞帝,卻不恨長孫焘。
因爲他知道長孫焘對瑜兒的那份情。
聽到這裏,他也是很唏噓:“這淇王,算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否則也不會私底下找尋丢失的瑜兒那麽多年。”
陸明瑜生怕零就在附近,于是她湊到衛殊耳邊,替衛殊解釋了疑惑:
“哥,我也被改過命,除非我親口承認,否則就算淇王心有懷疑,也不會發現我的真實身份。”
這的确是衛殊所疑惑的。
适才分明淇王就要發現瑜兒的身份了,可就差臨門一腳。
他不明白淇王爲何發現不了。
原來如此。
衛殊問:“誰幫你……”
話未說完,身旁一道人影閃過。
等他反應過來時,陸明瑜已被長孫焘擄到懷裏。
而長孫焘被割破的手指,迅速抹向陸明瑜的後頸。
隻差一點。
隻差一點鮮血就會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