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的情況極其糟糕,但顧懷珺竟還有本事,帶着瑤娘拼命奔逃。
要不是長孫焘身手好,還真的不一定能追到兩人。
這少年是真的在用命護住嫂嫂,也就怪不得他們還能安然活到現在。
顧懷珺被帶到兩人面前的時候,人已經丢了半條命,并不比前世好多少。
陸明瑜把瑤娘扶到一旁,先爲她診了脈。
接着,她告訴瑤娘:“孩子很好,别擔心。那少年的情況更嚴重,我得去看看他了。”
瑤娘猛然抓住陸明瑜的手,淚盈于睫:“救救他,求你。”
陸明瑜輕輕拍着她的手 :“沒事,我會救他。”
說完,陸明瑜在瑤娘淚汪汪的眼神之中,走到了顧懷珺身邊。
顧懷珺的目光,如同那受傷的小豹子般隼利,仿佛随時都會撲上來咬傷一口。
衛殊擔心他傷害陸明瑜,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陸明瑜道:“瞧瞧你自己,半條命都沒了,接下來我會給你救治,不想死的話,就别亂動。”
說完,陸明瑜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失血過多,接連奔波,精神高度緊張。
這導緻他的情況很不好,不過如果陸明瑜沒記錯,倒是比那次遇到他時,還要好上許多。
因爲早有準備,陸明瑜當即就取了一顆藥丸,捏開他的面頰,把藥丸灌進去。
“吞了,能暫時護住你的心脈。”
顧懷珺照做,眼神卻依舊警惕地看着幾人。
陸明瑜歎了口氣:“他傷得太重,不宜再移動,今日怕是要就地歇息,等他的情況穩定下來,才能繼續趕路。”
這一路漫長的逃亡,顧懷珺始終靠一口氣撐着。
這口氣不散,他就吊着一條命。
可如今停了下來,突然的放松,會散了這口氣。
之前受的那些傷,霎時就顯現出來。
說不好會不會丢了命。
聽到陸明瑜這麽說,衛殊連忙從馬背上取下帳篷。
與其說是帳篷,倒不如說是一張遮風擋雨的薄氈。
衛殊道:“就在此地歇着,我來安營紮寨,準備在這過夜的一切事務。”
陸明瑜點點頭:“好。”
這時的顧懷珺,藥勁上來,也開始緩緩睡去。
可他的手,依舊緊緊地握住劍柄。
劍已經殘破不堪,上面血迹斑駁,足以見得他們這一路的逃亡有多危險。
陸明瑜見他熟睡,于是便解開他的腰帶,準備給他處理傷口。
長孫焘看到這裏,卻是蹲了下來:“他是男子,你不方便,我來吧。”
舊事重現。
陸明瑜沒有像那一次一樣,讓長孫焘幫顧懷珺處理傷口。
而是一副不想接受長孫焘好意的冷淡模樣:“我是大夫,在我面前隻有傷患,沒有男女。不過還是要多謝你。”
長孫焘看得出陸明瑜對他的冷淡與疏離,開口詢問:“姑娘認識在下?”
陸明瑜回答得斬釘截鐵:“不認識。”
長孫焘笑道:“不認識,還這麽深的敵意,不知在下何時得罪了姑娘?”
陸明瑜倏然回眸,目光落在長孫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