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守在門口的侍衛及丫鬟:“好好照顧風家老夫人,老夫人不常來,可别叫她出去亂走,免得迷了路。”
風老太太一聽,登時氣得不行。
她追出來。
可剛到門口,便被攔住。
侍衛毫不客氣,把她和近身嬷嬷給堵在了裏邊。
她沖着文茵的背影破口大罵:“你個小蹄子,你竟敢忤逆祖母!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沒教養!”
這話戳中了文茵的痛處。
文茵止住腳步,霍然轉身,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再說一遍?!”
風老太太見自己直戳文茵的肺管子,當即冷笑連連:“我說你有娘生,沒娘教,是個沒教養的東西!”
文茵也沒慣着她,當初那被人嘲笑有爹生沒爹教時的狠勁,霎時就萦繞周身。
她毫不猶豫拔下頭上的發钗,大步流星地走向風老太太。
就像一頭發怒的豹子,便是身經百戰的護衛,也吓得禁不住雙腿發軟。
文茵推開擋在前面的人,一把将發钗紮進風老夫人身邊的嬷嬷胳臂。
抽出發钗,帶起一陣血花,直接就濺了風老夫人滿臉。
風老夫人怔住了。
被紮的嬷嬷也怔住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
文茵拉過風老夫人的袖子,擦拭發钗上的血迹。
她惡狠狠地對風老夫人說:“你有教養?有教養的人會這般爲老不尊?瞧瞧你說的什麽話!”
“我告訴你,對付你這樣的人,我一般都是能動手絕不動口!”
“你不是說我沒教養麽?我就讓你看看,沒教養的人狠起來是什麽樣子!”
“告訴你,父親早已和本家斷絕關系,門仆放你進來,不過是不想讓你撒潑打滾,擾了賓客的雅興。”
“而不是代表着,你就可以進入相府,成爲相府的老太太。”
“我不對你動手,是念在你生了父親,但你這嘴巴要是不放幹淨點,休怪我不把你當人!”
一堆話,連珠似的,劈頭蓋臉往下砸。
震得風老夫人啞口無言。
文茵慢條斯理地把發钗别回頭上,冷冷地瞥了風老夫人一眼,轉身離開。
這種人,她見多了。
雖然是富足之家的貴太太,和那市井潑婦有什麽區别?
對付這種人,隻要比她更潑,她便沒辦法。
想到這裏,文茵抖了抖袖子,調整了一下表情,便笑吟吟地走回去,準備繼續逗弟弟玩。
而這邊,風老夫人已經亂了陣腳。
嬷嬷痛得撕心裂肺,捂着手臂,鮮血從指縫中溢出來。
她也顧不上給嬷嬷找大夫,指着文茵離去的方向,一邊跳腳,一邊破口大罵:“瞧見了嗎?”
“這忤逆不孝的東西,竟然敢對我動手!還敢出言不遜!必須要告訴你們相爺!讓你們相爺狠狠罰她!”
“把她逐出家門,讓她自身自滅!實在不行,就讓她和她那狐媚子娘一樣,去勾/引男人過活!”
侍衛無動于衷,仿佛沒聽到她的咒罵。
待她想要沖出去時,又會抽出刀劍阻止。
這裏也沒有什麽外人,撒潑打滾也沒用。
她又急又氣,但卻無計可施。
小茜這邊,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依舊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