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錯,眼前的人就是秦臻。
是那個曾經她當做一切,但是後來毫不在意的人。
這是哪裏?
爲何秦臻還活着?
又爲什麽,她會是這副打扮。
昭華呢?
五個小寶呢?
大家都在哪裏?
正在她怔神之時,那眉目俊朗的少年臉上已是不耐煩至極:
“清歡表妹,我都快餓壞了,你怎麽準備個吃食需要那麽久?”
“我……”
陸明瑜尚且未開口解釋,面前的人滿臉盡是失望:“我爲了你,丢棄秦家的榮華富貴,與你私奔逃亡。”
“倘若我知道卻是連飽腹都做不到,當初我就不該那麽沖動。”
陸明瑜默默地聽着,随後搜索腦海之中的記憶。
那些記憶早已因爲不重要,被她抛之腦後。
現在細細想來,都是零零散散的片段。
但是她還是能想起些許。
若是她沒有記錯,此處理應是她與秦臻逃亡西南的路上。
秦臻還活着,她在與秦臻前往西南。
這麽說來,她又活了一世。
而這一世,一切都回到了起/點。
爲什麽會這樣?
陸明瑜腦袋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間記起,命師消失的最後一刻,她被命師的詭絲繭住。
如此說來,是轉生陣的影響。
她被送到了這裏……
那麽她的昭華,她的小寶們,還有兄長與大家……
她所在意的一切,他們還在嗎?
不,她能來這裏,就一定有辦法回去。
短暫的慌神過後,陸明瑜很快就穩定了心神。
她揚首,從容且鎮定:“這是什麽地界?”
秦臻見她這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已是不耐煩至極:“虞清歡,你腦子不好使還是怎麽了?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陸明瑜凝着秦臻,又重複了一句:“我問你,這是什麽地界?”
秦臻目光一閃,面色一變,臉上卻噙着溫柔。
那模樣,柔情蜜意。
“清歡表妹,你怎麽忽然問這個問題?可是想家了?”
陸明瑜默然不語。
秦臻走過來,笑意更加溫柔:“我知道這一路南下,你也吃了不少苦,但隻要我們能在一起,什麽苦都是值得的,不是麽?”
說着,秦臻便伸手過來,想要将她的手牽住。
陸明瑜順勢扣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卻已掐向秦臻的脖頸。
她是半句都不想廢話。
可緊接着,秦臻便将她甩開。
輕而易舉甩開,如同甩開一塊破布那麽簡單。
她狠狠地砸在地上,擡眸便是秦臻氣急敗壞的面容:“虞清歡,你瘋了吧?!”
陸明瑜忍着身上的疼痛,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她怎麽忘了,這個時候的她,根本就是廢物一個。
身上除了輕功和醫術拿得出手,其他的她什麽都不會。
奔波這些日子,早已耗幹/她的體力。
如今的她,一無是處,手無縛雞之力。
而秦臻呢?
他是官宦子弟,君子六藝,他從小就學。
一身騎射的本領,自是比她這弱女子還要強上不少。
對付她綽綽有餘。
況且,當初虞清婉爲了能保證他們順利到達南疆,派了高手跟着。
想要脫離秦臻,找到昭華和兄長他們,需要巧取,而不能莽撞。
這個時候的命師、風瑕都還活着,且還有輕塵大師在,她還有回去的希望。
最不濟就去找江姑娘。
總之,隻要人活着,便都還有希望。
思及此處,陸明瑜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意:“表哥,我跟你鬧着玩兒呢!這一路山水迢迢,也沒什麽消遣,我見你愁眉不解,所以博你一笑罷了。”
“既然你不喜歡,我不做便是,你等等,我見那溪水裏有魚,我這就去撈上來烤了吃。”
說完,陸明瑜也不顧秦臻的神色,轉身向溪邊走去。
肚子是真餓了。
不管有天大的事,都得先吃飽了再說。
秦臻嘛,等她恢複狀态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