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秋道:“小蘭花算一個,她身爲九畹時,對奇門遁甲方面有所涉獵。”
“倘若能請她參與,那麽再找三人,我相信不難;就算小蘭花沒辦法參與,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隻要陛下發布招賢令,必然能找到合适的人選,所以我認爲,我們首先應該做的,便是先将陣法布下。”
“隻有我們先把橋搭好了,尋找到娘娘所在,我們才能喚回娘娘。”
長孫焘一錘定音:“就按江姑娘說的辦。”
說着,他看向陸明邕:“兄長,謝韫何在?”
陸明邕道:“謝韫去追命師去了。”
長孫焘坐直身子:“這一次命師開啓轉生陣法,我們雖有準備,但現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收尾。”
“北疆的俘虜是否有異動、西戎和南疆都需要小心防備,以防因時勢變動導緻兵禍發生。”
“朕還需與衆臣善後,并預防各種意外。兄長,朕需要你全力配合謝韫,務必剿殺命師。”
“師父,煩請您照顧好小茜以及晏晏的身體;至于晏晏這邊,還請輕塵大師與江姑娘多費心。”
“另外,江姑娘,請你拟定一份招賢令,交予朕蓋上玉玺。”
衆人颔首:“是。”
說完,便各自執行命令去了。
輕塵大師與江靜秋前去準備布置陣法所需的東西,顔劭軒自然成爲江靜秋的跟屁蟲。
而陸明邕指揮麒麟衛維護京中治安的同時,還要配合謝韫追剿命師。
百裏無相見陸明瑜這邊的情況告一段落,于是便前去看望小茜。
待屋裏隻剩下長孫焘一人,他才露出些許惶恐的神色。
他将手放在陸明瑜的頰邊,捧着陸明瑜的臉。
那眼神,仿佛琉璃破碎:“晏晏,你一定能夠回來的,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别抛下我和幾個小寶。”
長孫焘話音剛落,外邊傳來幾個小寶的聲音。
“父皇!母後!”
二寶和三寶跑進來,邁着小短腿奔向長孫焘。
老成的大寶繃着一張臉跟在後面,但目光始終不離榻上的陸明瑜,可見分外關心陸明瑜的安危。
長孫焘斂住一切焦心的神色,張開雙臂,将二寶和三寶摟入懷中:“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回父皇,司馬舅舅帶我們回來的。”回話的,卻是大寶。
長孫焘的目光向外邊看去,見司馬玄陌撓撓頭,便知這三個孩子出現在此的原因。
怕是這榔頭以爲晏晏命不久矣,所以把孩子帶來見最後一面。
長孫焘歎了口氣,卻沒有責怪。
他問:“表哥,四寶和五寶呢?”
司馬玄陌連忙回答:“兩孩子餓了,奶娘正抱着他們在廂房喂奶。瑜兒如何?”
長孫焘看了幾個孩子一眼,随後輕描淡寫地道:“沒事,就是會睡得久一些。”
司馬玄陌聞言,也沒有多問。
大寶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陸明瑜的袖子,擔驚受怕地問:“父皇,母後怎麽了?”
長孫焘擠出一抹笑意:“你母後太累了,正在睡覺。小聲點,别吵到你母後。”
三個孩子霎時噤聲。
三寶攀到長孫焘的肩頭,湊到長孫焘的耳邊,輕聲細語:“父皇别擔心,母後很快就醒過來了。”
長孫焘摟緊她,微微颔首:“父皇不擔心。”
……
日光明晃晃地照着。
可從山頭吹下來的風,卻透着些許涼意。
春寒料峭,一名瘦削見骨的女子望着自己粗粝的手發呆。
這雙手,上面布滿勞作後留下的痕迹。
不遠處有一條清亮缥碧的溪水,她走過去,溪水很快就照見了她的影子。
柳葉兒眉,杏仁眼。
鴉羽似的頭發,用一條黃色的絲帶綁着。
那是唯一的頭飾。
正想着,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回頭一看,不由得悚然一驚。
“秦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