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改動?”
陸明瑜接連問了兩個問題。
命師笑了:“自然是,被本座的人改動了。先前輕塵那老秃驢失蹤的時候,普澤寺不是出了問題?”
“你們自以爲解決了,但那也隻是爲了安你們的心而已!”
長孫焘眯起眼睛:“普澤寺所有可疑之人,确實已經清除。”
命師清了清嗓子:“清除?的确如此,但是本座不是派楚将離去了麽?”
“你們以爲普澤寺早已無事,所以後續便不會集中注意力設防,楚将離必定有機可乘。”
江靜秋已經憋得幾乎喘不上氣,她拼命擠出幾個字:“他不可能、逃出、陣……陣法。”
陸明瑜和長孫焘聞言,卻沒有放下心。
不是因爲信不過江靜秋的能力,而是他們爲人父母,不能拿孩子的性命去賭。
可若是應了命師的請求,不異于把大秦架在火上烤。
屆時放出命師這樣的人,不知大秦的命運,又會被推向何種走向?
這是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就在這時,命師冷聲吩咐:“卸了她的手臂,告訴他們,本座動了真格!”
風瑕如同木偶,沒有任何思考能力。
他就這樣,直接卸了江靜秋的兩條手臂。
江靜秋露出痛苦的神色,卻沒有哼出聲。
她的兩臂就這樣垂在身側,額上冷汗涔涔,那表情卻越加兇狠,仿佛不屈服的小豹子。
陸明瑜看了長孫焘一眼,随後開口:“我們束手就擒,别傷害江姑娘!”
“這就對了!”命師冷冷挑唇,随後雙手放在劍上,直接将兩柄劍拔出。
他把劍扔在地上,随後走向陸明瑜和長孫焘。
伸出兩隻手,直接将二人的脖頸扼住。
他獰笑:“終究是本座赢了!三顆命格奇特的不凡之星,盡握在本座手中!”
忽然,天生異變。
原本昏黃的天色,蓦地進入夜半時分。
天空充斥着詭異的紫色與藍色。
兩種顔色交織,猶如彩瀾波動,灑下暗青色的光芒,如夢似幻。
那光芒籠罩在皇宮之上,顯得陰森而詭異。
整個皇宮,猶如陷入一種美麗而詭異夢魇。
這樣的景象沒有持續多久,天空驟然生出一輪太陽。
那太陽被什麽東西遮住,如同月食一般。
中間空了一個圓形的洞。
那洞是黑色的,唯有周圍泛着一層屬于太陽才有的金芒。
黑洞的漏下一縷黑色。
那黑色不是液體,卻像是一束黑色的芒。
整個世界,猶如末日那般頹敗。
而這時,命師的身體也在緩緩化開。
化成無數絲線,纏繞着陸明瑜與長孫焘。
有一部分,則伸向風瑕。
詭異的是,陸明瑜與長孫焘根本無法動彈。
江靜秋忍痛喊了一聲:“就是此時!”
陸明瑜四肢被縛住,可嘴唇卻能動。
在這最後的時刻,她的唇裏吐出一隻小小的哨子。
哨聲響起,那是《群國譜》才有的旋律。
即将被命師化開得絲線纏住的風瑕,眼神裏忽然有了光。
他放開江靜秋,迅速撿起純鈞劍,砍斷纏繞長孫焘的絲線,而後把劍遞到長孫焘手中。
長孫焘接過劍,猛然刺向他的眉心。
他的身軀,猶如被擊潰的瓷娃娃。
隻是一擊,風瑕化成無數片,消散在詭異的紅芒下。
空中傳來他如釋重負的聲音:“終于解脫了,好想再喝一碗,海棠花下那姑娘,用一雙小手捧來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