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始終找不到能喚醒她的指令。
長孫焘守在床邊,看着陸明瑜高高隆/起的肚子,臉上的擔憂無法掩飾。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終于等到陸明邕歸來。
長孫焘激動起身,連忙迎了上去:“兄長,如何?”
陸明邕搖搖頭:“我去找了娘親和小茜,但是她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楚神醫會設下什麽指令。”
“這實在太難了,不異于大海撈針,這指令是一個字、兩個字還是數個字,這些我們都不知曉。”
長孫焘的手緩緩握緊:“晏晏不能等,她随時都可能發動,若到時候依舊昏迷,隻怕……”
剩下的話,就算長孫焘不說,陸明邕也一清二楚。
這時,宮人回報:“陛下,百裏夫人來了。”
百裏夫人,自然是楚氏。
長孫焘親自前往迎接。
看見楚氏面色憂焚,步履匆匆,他連忙拱手:“娘親。”
情急之下,楚氏也來不及與她行禮,随後直奔内屋。
看到陸明瑜熟睡的樣子,楚氏心疼得難以複加:“我苦命的晏晏……”
長孫焘見楚氏這般傷心欲絕,連忙安慰:“娘親别擔心,我們會想辦法的。”
楚氏道:“陛下,我今日入宮,也是爲了晏晏的事而來。時間緊急,明邕沒有把事情說清楚,我現在來了,您能不能仔細與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長孫焘長話短說,撿着重點說。
楚氏聽完,陷入了沉默。
她慢慢地回憶曾經的點點滴滴,欲圖抽絲剝繭,想要找到突破口。
想了許久,她說:“如果說錯了指令,晏晏會如何?”
長孫焘情緒有些激動,他問:“娘親可是想到了什麽?”
楚氏颔首:“倒是有一些特别的事情。”
長孫焘忙回答:“娘親,錯了不要緊,隻是無法喚醒晏晏而已。”
楚氏開口:“我記得晏晏剛被送給我養的時候,嘴裏一直喊着‘焘哥哥’,她鬧了好一陣子。”
“那時候父親總是笑話她是個小哭包,直到有一次,父親出診回家時,帶回了一個小玩偶。”
“自從得到那個玩偶後,晏晏便乖了許多,不哭也不鬧,她把那個小玩偶叫做……”
說到這裏,楚氏走到陸明瑜身邊,輕喚一聲:“豆豆。”
剛開始,白明微并沒有任何反應。
楚氏并不氣餒,一聲聲喚道:“豆豆,小豆豆,小豆豆……”
忽然,陸明瑜的雙目輕輕翕動。
她竟然,奇迹般睜開眼睛。
“晏晏!”
“瑜兒!”
屋内的幾人圍了上去。
長孫焘欣喜若狂:“晏晏,你醒了。”
陸明瑜看向圍過來的衆人,她有些疑惑:“昭華,娘親,兄長,你們都在,出什麽事了麽?”
長孫焘蹙眉:“你不知曉?”
陸明瑜疑惑:“知曉什麽?”
長孫焘解釋:“你不知曉你被攝魂了,陷入了沉睡?”
陸明瑜就着他的手起身,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
她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有些混亂。”
長孫焘把前因後果說出來,然後問:“在這之前,你有遇到什麽特别的事情麽?你是怎麽被攝魂的?”
陸明瑜喃喃:“對啊,我是怎麽被攝魂的呢?綠猗心細如發,她一直在我身邊守着,她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麽?”
長孫焘搖頭:“未曾。”
陸明瑜陷入沉思:“我的記憶裏,完全沒有任何異樣。”
陸明邕看向陸明瑜,到嘴的話也改變了:“醒來就好,要不是娘親進宮,你還在一直熟睡呢!”
楚氏握住她的手,關懷備至:“晏晏,有沒有什麽地方不适的?”
一爲養父,一爲養女,看到現在的情況,楚氏委實難受。
她多麽希望,這一切都未曾發生。
但她還是不得不接受現實。
陸明瑜搖頭:“沒有,娘親放心。”
見長孫焘和陸明邕有要事要談,她找個借口支開娘親:“娘親,綠猗傷重,您一定擔心壞了,您先過去看看她,我緩一緩就來。”
楚氏拉着她上下打量,直到确認她完好無損,這才離開前去探望綠猗。
待楚氏走後,白明微看了看長孫焘,又看了看陸明邕:“你們也覺得,我醒得太過容易了,對麽?”
陸明邕颔首:“的确太順利了。”
長孫焘沉吟片刻:“我們做個假設,若是我們找不出喚醒晏晏的指令,那麽我們隻能去求助命師。”
“若是我們找出了,也未必就安全了。或許楚神醫還下了另一道攝魂。”
“比如說,晏晏的生産就是攝魂術生效的條件,晏晏生産過後,對方就操控晏晏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