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哒哒!”
“哒哒哒哒!”
一聲聲爆響傳來,周遭變幻無窮,把楚神醫圍困在内的事物,竟然如鏡子般破碎。
原來,是江靜秋用來擺陣的珠子被精準擊破。
自然,圍困他的陣法,也破裂了。
楚神醫不做任何耽擱,他以手結印,猛然揮袖。
忽然間,地動山搖。
那木頭鋪成的地闆,竟然蕩起了波浪。
就像是軟綿綿的泥地,如浪起伏晃動。
随着浪越起越高,越來越大……
江靜秋以及抱着陸明瑜的長孫焘深陷其中。
先是腳,然後沒過腳背。
緊接着是膝蓋。
就這樣一點點,将站立的兩人吞噬。
長孫焘面色很冷靜,可他摟住陸明瑜的手臂,卻情不自禁緊了起來。
“江姑娘,可要幫忙?”
“不需要,還請陛下照顧好娘娘就好。”
江靜秋一瞬不瞬地看着楚神醫。
沒有多餘的閑話,更無不需要的動作。
楚神醫冷笑一聲,手指又結成一個古怪的法印。
地面越來越軟,如泥起伏的波浪越來越劇烈。
很快的,兩人便被吸進去一大截,僅餘下上半身露出表面。
雙足如千斤墜下,泥足深陷而無法自拔。
像是有一張巨大的嘴巴,正在撕/扯着他們的雙足。
将他們往下拉,往深處拽。
江靜秋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長孫焘在問過一次後,便再沒開口。
而是摟緊懷裏的昏睡的陸明瑜,把前方交完全交給江靜秋。
那一層軟似泥土的地闆沒過腰際。
沒過腹部。
眼看,就要沒過胸/口。
長孫焘隻能把陸明瑜高高舉起,不讓她沉陷下去。
可盡管情況危急到這個地步,他依舊沒有催促江靜秋。
就在胸/口被淹沒,而腦袋即将完全被沒過時。
終于,江靜秋以手結印,低喝一聲:“破!”
霎時間,那層如泥被般的地闆随波一蕩,當即就平鋪下去,與先前别無二緻。
仿佛之前那驚悚可怖的一幕,根本沒有發生。
江靜秋一鼓作氣,将頭上的珠花摘下。
那是她手邊唯一可以用來布陣的東西。
隻見她迅速以手結印,将扯碎的珠花抛散,令它們各歸其位。
伴随着地動山搖般的動靜,楚神醫所在的空間,周遭事物又如活過來般,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猛然向楚神醫收攏。
“嗯!”
楚神醫像是蓦地被扼住了喉嚨,發出輕微的悶/哼聲。
緊接着,他的四肢被禁锢。
“收!”
江靜秋一聲低叱,周遭的事物又恢複原樣。
可楚神醫卻詭異地騰空,在沒有任何着力點的情況下,他的四肢淩空呈現一個“大”字形。
仿佛被無形的繩索,吊在了虛空之間。
江靜秋并未停下動作,而是再一次以手結印,與楚神醫的四周,又加了一道禁制。
待陣法完成,她深吸了一口氣:“好險,總算把他給擒住了。”
楚神醫面目猙獰,渾身較勁,似在竭力掙脫,可是卻無能爲力。
長孫焘抱着陸明瑜退到椅子旁,又将陸明瑜小心翼翼放下,開口問詢:“江姑娘,危急可算解除了?”
江靜秋颔首:“目前算是吧。”
還不敢說危急徹底解除。
因爲江靜秋始終覺得,這場對決也太過容易了些。
果不其然,就在她即将上前查看楚神醫的情況時,那被困住的男人,竟然在已經開始掙破陣法。
“不好!”
江靜秋面色一變:“他要掙脫了,陛下,快帶娘娘離開!”
長孫焘不疑有他,迅速抱起陸明瑜,以極快的速度離開紫宸宮。
可就在長孫焘即将掠起越過屋宇時,卻被什麽東西給擋了下來。
江靜秋不做遲疑,當即就手指結印,低喝一聲:“破!”
與此同時,禁锢楚神醫的陣法也破開。
楚神醫墜落在地,他半蹲着,随後緩緩站起來,抖了抖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
“陛下,就是現在!”江靜秋擋住走過來的楚神醫,扭頭對長孫焘做最後的叮囑,
“如果顔劭軒在外面,請陛下讓他布下一個不許進出的陣法。剩下的,請交給靜秋!”
“有勞了。”長孫焘輕輕颔首,随後抱着陸明瑜一躍而起,很快消失在紫宸宮。
江靜秋反手擋住楚神醫的一記攻擊,與楚神醫繼續對峙。
“束手就擒吧!你不是老夫的對手!”
“話可别說得太滿。”
兩人你來我往,纏鬥在一起。
楚神醫毫不留情!
江靜秋不甘示弱!
就在長孫焘走後不久,一個防禦陣法被開啓。
江靜秋确認四下無人,她活動活動手腕,露出一抹笑意:
“好了,不管你适才有沒有使出真本事,此時我都想告訴你,我要動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