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腦瓜子嗡嗡的,被吵得實在受不了,可見孩子們有多調皮。
陸明瑜捏了捏太陽穴。
長孫焘當即關切地問:“晏晏,怎麽了?”
陸明瑜搖搖頭:“不知怎的,就是覺得頭很疼。”
忽然,一雙清涼的手放過來,爲她輕輕/揉着太陽穴。
那聲音,也是柔得醉人:“肯定是三個小寶太吵,把你給吵到了。”
陸明瑜搖頭:“倒不是,就是莫名的覺得頭疼。”
長孫焘問:“什麽時候開始疼的?”
陸明瑜歎息一聲:“就剛剛,沒多久。”
長孫焘眉頭輕輕蹙起,他問綠猗:“今日娘娘可有什麽異常?”
綠猗想了想,随後回答:“今日娘娘的飲食、穿衣,都不曾有任何異常,不過娘娘适才看了一封信。”
長孫焘問:“什麽信?”
陸明瑜揮揮手:“綠猗,你先下去。”
綠猗輕手輕腳退下。
綠猗帶着左右宮人離開後,陸明瑜把手搭在長孫焘手上,柔聲道:“今天晉懷把陳少遊寫給她的信呈上來給我看。”
“不過你放心,那封信沒有什麽問題,我懷着身孕,這些事都格外小心,那信我檢查過,無礙。”
“之所以頭疼,大概是昨天晚上沒睡好,這會兒又正直下午,所以才會有些頭疼,别擔心。”
長孫焘道:“宮外的信竟然能送進來,這事大了。”
陸明瑜告訴他:“阿六已經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長孫焘輕喚一聲:“阿零。”
零的身影當即浮現出來,他恭敬行禮:“兩位主子。”
長孫焘問:“ 最近晏晏身邊可有什麽異常?”
零認真回答:“主子,并無任何異常。”
長孫焘颔首:“下去吧。”
零走後,他告訴陸明瑜:“還是讓師父來看一下才比較保險。”
陸明瑜隻是頭微微有些痛,并不放在心上,但爲了不讓長孫焘擔心,她還是應了下來:“好,都聽你的。”
長孫焘這才稍稍放下心:“看到你這肚子,我實在害怕得緊,這麽纖細的身子,帶着兩個孩子實在辛苦,怎麽就不胖呢?”
陸明瑜無奈:“三個都帶了,害怕兩個呀?”
長孫焘道:“以後不帶了,再也不帶了,這是聖旨。”
陸明瑜搖頭:“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長孫焘伸了個懶腰,疲态盡顯。
陸明瑜看着他這個模樣,也是心疼不已:“朝中事情一定很多吧?”
長孫焘颔首:“是很多,但這些都是小事,最頭疼的還是前邊留下來的弊政。”
“雖然先生早已發現,但很多事情想要徹底根除并不簡單,若給我一年時間還好說。”
“隻是我們沒那麽多時間,我怕是沒辦法給大寶留下一個政/治清明的大秦了。”
陸明瑜柔聲說:“别着急,很多事情已經積弊百年,非一朝一夕可改,想要在這短短的時間内徹底解決,根本是不可能的。”
“實在不行,那就先做一個奠基,留下一個模型,剩下的事情,交給先生和長大後的大寶他們去完成。”
“我們的大寶,沉穩得很,我相信他一定能成爲一個好帝王,他一定能實現我們最開始的心願。”
長孫焘順勢躺在了貴妃椅之上,閉上眼睛休憩:“我明白,我隻是想跟你抱怨抱怨,因爲隻有你能明白。”
陸明瑜坐過去,伸手輕輕爲他按着肩頸:“你呀,卻是不容易,文武百官指着你,蒼生黎庶指着你,我和小寶們也指望着你。”
“你不僅要做一個帝王,還要做一個丈夫、父親,這麽多的身份壓在你身上,不累怎麽可能?”
“但是你看看,一切都井井有條的,沒有任何差錯,可見你處理得很好。”
“所以呀,别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實在不行呢,你就往我的懷裏一倒。”
“我雖然是女子,但這麽多風風雨雨陪着你過來,也算長了幾分本事,在你倒下後,我一定能支撐起一切。”
“你要知道,你的背後永遠有我。知道這個,你就會放寬心了,而不是一個人非要承受這麽多。”
長孫焘舒服地閉上眼睛:“晏晏,有一句話從前我說過,但是現在我還是想說。有你真好。”
陸明瑜笑了:“我又何嘗不是?”
這時,長孫焘深吸一口氣,倒像是輕松許多。
他說:“靈靈姑娘和策兒去了南疆,婚事也耽擱了。不過零和白狐陸溪的,找個時間你給他們安排了吧。”
陸明瑜颔首:“他們一個是你的心腹,一個是我阿爹的部舊,的确該有個好的安排。”
長孫焘正想說什麽,阿六的聲音響在外面:“主子,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