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焘下朝歸來,見陸明瑜有心事,走過去溫聲問她:“怎麽悶悶不樂的?”
陸明瑜把小茜那番話如實告訴長孫焘。
長孫焘聞言,緩緩說道:“距離她足月也就隻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小茜緊張是肯定的。”
“如今南疆那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所有針對命師的準備我們都已經做好了。”
“隻待陣法即成那一日,便是我們與命師結束一切的時候,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陸明瑜忽然擡眸看向他:“昭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會輸?”
長孫焘道:“自然是想過的,一旦我們輸了,命師這個變數不知道會引起什麽樣的後果。”
“屆時隻怕天下大亂,風起雲湧,原本安定祥和的一切都會被破壞,國之不國,民不聊生。”
“但是轉念一想,說不定我們再度睜開眼的時候,你還在虞家,而我還是淇王。”
“到時候我又會把你娶過來,重新經曆一遍我們所經曆的,從頭再愛一遍我們所愛的。”
“我們的感情,又會從剛開始的青澀與狂風暴雨,變成如今的成熟與細水長流。”
“晏晏,我們有着與别人不同的命運,或許終結一切,便是我們新生的原因。”
“不管輸赢與否,隻要我們在一起,就沒有什麽可怕的。我們會盡我們的所能爲我們的兒女和子孫後代創造一個和平的世道。”
“如若不能,也沒有什麽可遺憾的,畢竟我們讓彼此的生活這般精彩。”
陸明瑜撲進長孫焘的懷裏,孕晚期的她有些笨拙,吓得長孫焘連忙架住她的胳膊:“晏晏,你想吓死我!”
陸明瑜踮起腳尖,在他的頰邊快速落下一吻,笑吟吟地看向他:“隻要我們在一起,成與不成,都沒什麽遺憾的。”
長孫焘心滿意足地把陸明瑜摟入懷裏:“誠然,晏晏說的都對。”
……
夫妻倆暫時放下憂心,各自繼續忙于自己的事情。
長孫焘除了忙于政務之外,還在私底下謀劃着對付命師。
至于陸明瑜,一頭撲在晉懷公主的事情上,忙的不亦樂乎。
這日她尋了個借口,命戶部尚書夫人帶着庶子陳少遊到宮中一趟。
這戶部尚書原本姓胡,但因爲胡尚書犯了錯誤,被元武帝給貶了,于是戶部侍郎便順理成章升任尚書,所以戶部尚書姓陳。
對于這次的召見,戶部尚書夫人心懷忐忑,但還是把入宮的事情準備得妥妥當當。
陸明瑜見她穿着得體,落落大方,不免心生好感,更是能理解爲什麽陳家能養出一個憑本事考取狀元功名的陳欽毓。
再看尚書夫人身邊的公子,生得一副好相貌。
芝蘭玉樹,面如冠玉。
當真是好看得不得了。
也怪不得能讓晉懷公主一眼淪陷。
他跟着嫡母行禮問安,言行舉止之間,倒也挑不出任何錯漏,根本不像一般庶子那樣拘謹。
第一眼的觀感,陸明瑜還是覺得不錯的。
但她沒有因此就立即撮合這陳少遊與晉懷公主,而是想試一試,這陳少遊對晉懷公主的心。
陸明瑜笑着看向尚書夫人:“夫人,勞駕你入宮一趟。”
尚書夫人連忙行禮:“這是臣婦的榮幸。”
陸明瑜看向陳少遊,直奔主題:“是這樣的,本宮的娘親收了個義女,那義妹很得本宮的眼緣,本宮十分喜歡她。”
尚書夫人認真地聽着。
陸明瑜繼續道:“本宮的義妹尚未婚配,有一次上街與貴府三公子有一面之緣,自此對三公子心心念念。”
“本宮瞧着三公子品貌雙全,與本宮的義妹十分相配,所以本宮想要成人之美,将本宮的義妹賜婚三公子,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面前的兩人都震驚了。
然而尚書夫人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自然不會被這點事情就吓到。
她很快就作出了回答,一番回答也滴水不漏。
她說:“得娘娘義妹垂青,這是少遊的福氣,如果年輕人互相喜歡,我們做親長的,當然也歡喜。”
陸明瑜笑道:“夫人所言極是,雖然我那義妹對三公子一見傾心,然而也要三公子喜歡,方才算得上一樁美事。”
說到這裏,陸明瑜對身旁的宮人道:“讓小姐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名綠衣女子盈盈走了進來,向陸明瑜舒舒展展地見禮:“拜見姐姐。”
她長特有一種清冷的美麗,被一襲綠衣襯得愈發迷人。
而她的儀态,比大家閨秀還要出衆。
隻是出場,便叫尚書夫人看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