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花撇撇嘴:“瑜兒,你胡說,我分明是你的表姐,你喚我蘭花兒姐的。”
陸明瑜拉過她的手,笑吟吟地解釋:“你這麽純真,這麽可愛,是不是像做妹妹的?”
小蘭花把玩着垂至胸際的辮子,笑吟吟地道:“瑜兒這麽說,那我就接受了。”
陸明瑜看向衆人:“她在年歲上,虛長本宮些許,所以是我的表姐,隻是她天真可愛,我們都将她視作妹妹。”
這時,與陸明瑜交好的李夫人問道:“娘娘,我們此前未曾聽說您還有其他表親?”
趁此機會,陸明瑜也将雲斐與小蘭花公之于衆。
她說:“本宮的阿娘有一個失散多年的雙生胎姐妹,我那姨娘留有表哥與表姐兄妹。”
“本來想着等過一段時日,再将他們介紹給大家認識,不過今日倒是個好機會,我就先把表姐介紹給大家了。”
李夫人含笑:“原來與先川平郡主是雙生姐妹,怪不得雲小姐與娘娘長得如此相似。”
陸明瑜慢慢說道:“我這姨娘,自出生起便與家人失散,我們也是在前段時日,才與表哥表姐重聚。”
“我們陸家親人單薄,表哥表姐是我們爲數不多的至親,我與昭華還有兄長,以及玄陌表哥,都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
衆人聞言,心底的算盤打得賊溜。
這表小姐像是倒像是沒有婚配。
當然,大家都是精明人,自然看出小蘭花的不對勁。
但是那又如何?
這可是未來皇後娘娘爲數不多的親人之一。
要是能娶上這位表小姐,那就與大秦最有權勢的人攀上親戚關系了。
像表小姐這種身份,用一個沒用的庶子去聯姻有些不現實,但完全可以用一個受寵卻不會繼承家業的嫡子去聯姻。
這樣既顯得對親事的重視,也不會影響到家業的繼承。
天真無邪沒事,不能成爲宗婦沒事,身份擺在那裏呢!
到時候好吃好喝供着,好好捧着,不愁家中不能因此獲得好處。
心思活絡的衆人,打定主意後,對小蘭花格外殷勤。
“表小姐芳齡幾何?”
“十九歲。”
“表小姐平日喜歡什麽?”
“吃糖糕,玩耍。”
“表小姐都會些什麽?”
“五石子,踢毽子,放紙鸢。”
“表小姐可有婚配?”
“沒有,但是……”
小蘭花話還沒說完,又被衆人截斷:“表小姐對琴棋書畫可有涉獵?”
小蘭花有些煩了,撇着嘴回答:“你們這麽多問題,我就一張嘴,怎麽回答得過來?”
衆人面色一僵。
陸明瑜開口圓場:“諸位夫人,你們有什麽想問的,不若問本宮如何?”
衆人哪裏真敢問陸明瑜,隻好作罷。
但有人不死心,還想着扣根問到底。
“娘娘,不知表小姐來自何方?”
陸明瑜垂下眼睑,輕輕地撥動手中的茶盞,半響才說道:“表姐是南方人氏,不過姨母一家遭逢變故,如今隻剩下表姐與表哥相依爲命。”
“本宮想與表姐多多相處,所以表哥表姐暫住在太叔府中,日後若是表姐願意,不管本宮移居何處,都會帶上表姐。”
她的回答已經表明不希望别人深究的态度。
衆人自然歇了心思,也結束了話題:“娘娘與表小姐感情真好!”
陸明瑜拉過小蘭花的手,笑吟吟地告訴她:“這是你第一次來荥陽王府,不若讓江姑娘陪你逛逛如何?”
小蘭花喜笑顔開:“那是極好的,我喜歡未來嫂嫂。”
衆人的目光,随着小蘭花的話語落在江靜秋身上。
事實上,江靜秋出身幹淨,又有荥陽王府做靠山,不少京城沒那麽顯貴的人家,早已打起了江靜秋的主意。
如今聽到小蘭花這樣說,不免有些奇怪。
有人問道:“江姑娘定下親事了麽?”
江靜秋沒有作答,沉默不語的态度,像極了默認。
陸明瑜和董穗也不作解釋,就算江靜秋與雲斐沒有什麽,他們也不會在權貴子弟裏去幫江靜秋找夫婿。
畢竟她們都擁有一段好的姻緣,又怎會在别人的姻緣上指手畫腳,強求什麽好的門第?
江靜秋起身,盈盈行了個禮,随後與小蘭花一同離開了。
衆人見兩個姑娘的主意隻怕打不上了,便又将主意打到陸明瑜的“表哥”身上,旁敲側擊地打聽這位表哥的事。
陸明瑜擇選一些問題回答,随後便不再理會她們,衆人讨了個沒趣,也隻好轉移話題。
貴婦們的聚會,就是這般無聊。
誰的夫君本事大,風就往哪兒吹。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代表着這名利場的上的風起雲湧。
陸明瑜淡淡地聽着她們扯東扯西,倒是鮮少說話。
她更喜歡與董穗一起,不時話幾句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