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長孫焘就要登基了,長孫焘身邊的親信,都成爲朝臣争相讨好的對象。
這一日不管有沒有收到請帖,都送上了祝福,這還沒到中午,荥陽王府的下人便收了滿屋子的禮物。
但沒有帖子的,都被拒之門外。
然而這并不影響他們親自走一趟,并留下禮品後離開。
男賓席裏,司馬玄陌以三十一歲高齡初爲人父,笑得像個大傻子,不管别人說什麽,他都撓撓頭,露出兩排大門牙。
這時有人揶揄:“王爺,王妃沒生之前,你不是到處炫耀說你将會有個閨女麽?現在得了個小公子,有沒有偷偷躲着哭?”
司馬玄陌嘿嘿一笑:“隻要是王妃生的,本王都喜歡,都喜歡!”
有人打趣:“這麽說來,王爺并沒有死了生閨女的心呀!何不納左右側妃,幾名美妾,讓她們同時懷上,到時候肯定能得女兒。”
司馬玄陌的臉色霎時垮了下來,他連忙擺手:“此言差矣,不是王妃生的,本王不喜歡。”
衆人笑他:“我就說嘛,咱們荥陽王是個絕頂妻奴。”
司馬玄陌反駁道:“不是不是不是!”
衆人還以爲他惱了,正想轉移話題,他又說道:“絕頂妻奴這個名号我可不敢一人擔,比如說咱太叔殿下,風相還有越國公,誰不是絕頂的?”
被點名的衆人,目光霎時射在他的面上。
他雙手一攤:“看我做什麽?我說錯了?”
三人白了他一眼,繼續與賓客寒暄。
不過衆人的笑聲都停止了,誰敢嘲笑太叔殿下是個妻奴?
然而見太叔殿下并不引以爲恥,衆人也就放開了,繼續拿司馬玄陌打趣。
有人問他:“王爺什麽時候準備請封小世子呀?”
司馬玄陌認真想了想:“急什麽,娃兒的名字都還沒想出來,請封什麽小世子?”
想到孩子的名字,司馬玄陌就是一陣犯愁。
已經一個多月了,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名字。
這時有人問道:“王爺可想到了備選的?何不讓我等參詳參詳?”
這人本來也隻是順着司馬玄陌的話說,結果倒好,他當真了,還真的讓衆人給他參詳。
他扳着手指數,邊數邊說:“招妹、盼妹、望妹、求妹……”
“噗!”
他還沒說完,在衆之人便哄堂大笑。
便是風先生手中的茶杯,也不知不覺中墜在地上,口裏的茶水,緩緩吐了出來。
他像是被定住了。
而長孫焘與陸明邕,二人則露出詫異之色。
很顯然,他們都覺得司馬玄陌給他們丢人了。
司馬玄陌摸摸眉毛:“這麽好笑麽?”
衆人連忙搖頭,忍俊不禁:“足夠驚天地泣鬼神。”
一旁吃着糕點的謝韫問身旁的白黎:“這還是那個才華橫溢的楊遷麽?怎麽跟個傻子似的?”
白黎聳聳肩:“傻不傻不知道,但是人緣比你好是肯定的,你瞧瞧圍在他身邊的人,可比我們幾人多多了。”
謝韫翻了個白眼:“你是誰?爲什麽大家要恭維你?”
白黎摸了摸頭上的玉簪,又摸了摸腰間的玉佩:“我是财神爺。”
謝韫坦然說道:“有什麽了不起,我媳婦兒也是财神爺。”
白黎露出欽佩的神色:“我感覺你這會兒特别爺們。”
謝韫挑眉:“平時不爺們?”
白黎豎起大拇指:“能承認自己吃軟飯的男人,更像真男人!”
謝韫怒從心起,随即抱着扇子把頭扭到一旁,不想跟他搭話。
白黎百無聊賴,隻好看着衆人繼續調侃司馬玄陌。
不得不說,這荥陽王是真有一套,他平時不争權奪利,在别人面前也沒有什麽架子,加上他憨厚的外表,很得朝臣好感。
比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風相,還有執掌麒麟衛令人生畏的越國公,很顯然荥陽王十分受歡迎。
而衆人也真的以爲他好說話,都想借他攀上長孫焘。
但是他們一定不會想到,便是這麽個憨厚的人,可是扮豬吃虎,大智若愚。
長孫焘與撿起茶盞的風先生對視一眼,很顯然他們也能理解,司馬玄陌之所以能統率萬千海盜的緣由。
而他們,很需要司馬玄陌這樣的才能。
男賓席這邊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女賓席那邊,也因小蘭花的到來,氣氛活絡不少。
衆人也是第一次見小蘭花,看到她與陸明瑜幾乎如出一轍的外表,不由得驚詫不已。
陸明瑜向大家介紹:“這是我的表妹,雲淑蘭。”
此言一出,無數道若有深意的目光,霎時落在小蘭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