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猗立即行禮:“奴婢在。”
陸明瑜笑意盈盈:“剛剛我們進來時,是不是有丫鬟在嚼舌根?”
綠猗颔首:“回娘娘,是的,有兩名不長眼的丫鬟,在悄悄咬耳朵,話裏話外,都在擠兌荥陽王妃。”
陸明瑜笑意更深,可越是這樣,在衆的人越覺得毛骨悚然。
尤其是那些酸過董穗的,幾乎要跪不穩,身體顫得不行。
目光掃視一圈,陸明瑜漫不經心地道:“這丫頭可真是不長眼,明知道本宮護短,還擠兌本宮的表嫂讓本宮聽見,本宮現在好像很生氣,怎麽辦?”
衆人顫得更是厲害,她們也不曾想太叔妃娘娘會聽見,要是那樣的話,他們死都不會說。
綠猗唇畔勾起:“當然是,重罰了,最好罰得她們長記性,看清自己的所處的位置。”
陸明瑜擺擺手:“去吧,先把人給拘起來,等到滿月宴結束後,請在座的夫人随本宮一起去看看,本宮是如何對待那些人的。”
說到這裏,陸明瑜聲音猛地揚起:“踩本宮的親人的臉,就是踩本宮的臉,爾等以爲呢?!”
聽到這裏,先前埋汰董穗的那幾位夫人,立即雙膝一軟,癱坐在地上。
反應過來,衆人立即請罪:“娘娘,妾身知錯了!”
那仿佛與生俱來的恐懼,叫她們花容失色。
她們戰戰兢兢,哪裏還有适才的尖酸刻薄樣兒。
狼狽得不成樣子。
董穗懷抱着孩子,一言不發。
她唇邊始終噙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她當然不希望陸明瑜爲了這種小事動怒,但被護着的感覺,叫她心裏溫暖熨帖。
她自然感念陸明瑜,不會在此時此刻去說出什麽勸解的話,讓陸明瑜就此算了。
陸明瑜看向垂頭不語的董穗一眼,終究是不想毀了小侄子的滿月酒。
于是她淡聲吩咐:“将幾位夫人的名字記下來,以後要是再聽到這種閑言碎語,直接上門找她們幾個。”
衆人冷汗如滴,然而除了認錯,她們還能與準皇後翻臉不成?
當然也不是每位皇後都能叫人如此懼怕,比如說之前的原家皇後,就有很多命婦陽奉陰違。
然而這些貴婦人都得到丈夫的嚴令,必須要尊重未來的皇後,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因爲準皇後後台過硬,除了得到将來九五之尊獨一無二的寵愛外,還有一個手握麒麟衛與水師的兄長,更得宰執天下的風相支持,誰能惹得起?
這種好命誰不嫉妒,但因爲不敢惹陸明瑜,所以她們才會忍不住酸去酸董穗。
因爲董穗是這些幸福的女人堆裏,唯一一個看起來比較軟的。
可她們忽略了,董穗的後台,除了荥陽王以外,還有太叔妃。
這些女人悔不當初,隻能咬牙把所有的悔恨咽下,連聲求饒,表示不會再犯。
陸明瑜淡淡地瞥了她們一眼,随後道:“立即離開荥陽王府,本宮不想見到你們幾個,以後也别登門了。”
幾位貴婦連忙謝恩,臉色煞白地離開。
在她們走後,陸明瑜臉上笑意浮現,随後又将小添樂接到懷裏抱住。
小小的人兒與他的母親一樣,擁有着白皙的肌膚。
那眉清目秀的樣子,便是在襁褓中也看得出來。
她對着小添樂說:“你的娘親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子,你要引以爲豪。”
是的,董穗雖然溫柔,但絕不懦弱。
她柔得像水一樣,卻也柔中帶剛。
是個深明大義,且知書達理的人。
要不是先前遇人不淑,又豈會遭那樣的罪?
如今過去的都過去了,她能帶給表哥一個溫暖的家,用她如沐春風的溫柔感染周圍的人,這比什麽都重要。
陸明瑜欣賞她這一點,也很喜歡這個表嫂。
董穗笑道:“瑜兒,适才多謝你。”
陸明瑜道:“你别嫌我煩就好。”
董穗連忙否認:“怎麽會嫌你煩?你一直護着我,我歡喜。”
陸明瑜輕歎一聲:“你哪裏需要我護?隻不過是心善罷了,但我就是瞧不上這些人的嘴臉。”
董穗道:“是,下次我絕不給她們好臉色。”
陸明瑜道:“絕不會有下次,敢有下次,怕是表哥能把她們撕了。”
董穗掩唇:“雖然我覺得大丈夫不該摻和這種事情,但是依王爺的性子,恐怕是真的會把她們撕了。”
陸明瑜道:“我覺得會。”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融洽而歡樂。
似乎剛才陸明瑜動怒的一幕不曾發生,在衆的夫人們也松了口氣。
陸明瑜看向江靜秋:“江姑娘,以後要是誰敢欺負表嫂,你直接上手,本宮準允了。”
江靜秋心想,怕是沒人再敢了。
但她還是柔順地應承下來:“是,娘娘。”
陸明瑜道:“今日是添樂的滿月酒,讓我們好好慶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