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斐與江靜秋默默地站在一側。
五長老瞟了兩人一眼:“沒必要吧?難道我能對殿下造成什麽危害嗎?”
長孫焘不以爲意地笑了笑:“謹慎是應當的,畢竟五長老可不是一般人。”
五長老動了動身子,随後開口:“我掌握的,關于禁域的進出方法,其餘的一概不知。”
長孫焘道:“進出方法?倒是十分重要。”
五長老緩緩說道:“南疆禁域曆經數代大祭司與長老的守護,早已成爲聖域。”
“與其說是聖域,倒不如說是死境,除了大祭司與幾大長老,根本不能入内。”
“地勢艱險,環境惡劣,道路迷障隻是其一,那裏布滿蠱陣,尋常人一觸即死。”
頓了頓,五長老繼續道:
“因此我們在繼任長老之位前會有一次考驗,那就是上任五長老會在我們體内種上一種特殊的蠱蟲。”
“如果蠱蟲存活,那麽上一任長老就會安心卸任,将我們定爲繼任者。”
“若是蠱蟲無法存活,那就會出現許許多多的意外,導緻失敗者沒辦法繼任長老。”
長孫焘輕笑一聲:“這麽說來,每任聖女的體内應當也種了蠱,所以你們才會想讓靈靈姑娘去繼任大祭司。”
五長老颔首:“在南疆,聖女隻是一種尊貴的象征,并不掌握實權,權力都掌握在大祭司與五大長老手裏。”
“在聖女成爲大祭司前,她不會觸碰到南疆的核心權力。而大祭司之所以在南疆占/有一席之地,是因爲聖女入禁域成爲大祭司後,就會習得克制我們幾大長老的能力。”
“自然而然,也就擁有了權力。培養一個聖女不簡單,挑選一個聖女更不簡單。”
“雖然是大祭司親自挑選,但條件大概是爲了看聖女的資質,以及是否能習得大祭司的秘傳功法。”
“當然,聖女體内也有蠱蟲,就算聖女被廢,也依舊有着入禁域的能力,所以你們想入禁域,就讓藍靈靈帶你們去。”
“不過命師一脈掌握天下絕技,我相信命師也能暢通無阻地進出禁域。”
長孫焘道:“多謝五長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五長老眉頭一挑:“你怎知我說的都是實話?”
長孫焘道:“因爲五長老心裏清楚,若是騙了本王,本王還會來煩你,所以五長老一定不會說謊。”
五長老哈哈大笑,他饒有興緻地問長孫焘:“那麽太叔殿下,可否告訴我,什麽時候能把我們放回去?”
長孫焘沒有回答。
五長老笑得諱莫:“我相信,比起讓藍靈靈去冒險,你們更想讓我們五人去給你們打頭陣。”
長孫焘否認了他的話:“雖然本王有這個意思,但本王也不全是出于私心,事關南疆和大秦,幾位長老脫不了責任。”
說完,長孫焘起身離去。
五長老沒有再言語,一直目送長孫焘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過道/上,雲斐贊歎:“這五長老,真有意思。”
長孫焘颔首:“是個聰明人,也是個妙人,但凡他有幾分野心,隻怕也就沒有其他幾位長老的立足之地了。”
雲斐問:“殿下怎知他沒有野心?”
長孫焘道:“可能是,一種感覺吧。”
雲斐又問:“殿下準備什麽時候去找大長老?”
長孫焘道:“不急,事實上五長老給我們的信息,就基本已經足夠了,其餘的人,再晾上他們一段時間,他們越急,條件越好談。”
雲斐笑道:“我倒是覺得,三長老那裏一定很好談成。”
江靜秋道:“越是很好談的人,估計所知道的消息越沒有價值,既然如此,也不必在一開始就去找他。”
“把他放到最後,他才不會漫天要價,到時候我們不必提供太大的好處,也能從他口中套出消息。”
雲斐會意一笑,并不介意江靜秋反駁他。
長孫焘點點頭:“江姑娘所言極是,目前我們要做的,便是……”
他沒有明說,卻把目光方向命師所在的石室。
該是把命師放出去的時候了,再這麽關着,一來命師沒辦法去親自去進行他的計劃,二來營救命師的人,隻會耗費太叔府的力量。
實在沒必要把這麽個危險的人拘在這裏。
江靜秋盈盈行禮:“靜秋任憑殿下吩咐。”
雲斐瞥了她一眼,像是覺得她不必一直這麽謹慎小心,動不動就有一大堆繁文缛節。
然而江靜秋卻從未有過任何失禮之處。
不是她覺得陸明瑜夫婦難處,而是因爲她知道,這個世界的王者,有着絕對的生殺予奪之權。